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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遞來手機，屏保是剛收到的雜誌樣片。
沈復穿著駝色大衣站在天台，口袋裡露出的熒光貼微微發亮，像顆不會熄滅的星星。
“接下來去拍雜誌內頁？“助理問。
他點點頭，抓起外套往片場走：“走吧，別讓工作人員等急了。“
《WKorea》的畫報拍攝從清晨持續到午後，天台的風捲著秋意，把沈復的圍巾吹得像面小旗。
造型師剛給他別好牛仔外套上的銀色鏈條，李楷燦突然湊過來，偷偷把一根羽毛粘在他的髮梢上。
“沈復，別動。”李楷燦憋著笑退開，舉著手機拍照，“這樣像天使。”
沈復沒回頭，對著鏡子伸手一抓，羽毛飄落在鏡頭前。
攝影師剛好按下快門，畫面裡他皺眉的瞬間和空中的羽毛都被定格，工作人員爆發出一陣笑。
“重來重來！”攝影師笑著擺手，“沈復xi，保持剛才的孤獨感，別被小惡魔打擾。”
李楷燦做了個鬼臉躲到背景板後，沈復整理圍巾時，餘光瞥見中本悠太正對著他的頭髮比劃——大概是在想怎麼報復回去。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被攝影師精準捕捉：“就是這個表情！溫柔裡帶點調皮，完美！”
中場休息時，沈復靠在取暖器旁翻手機，最新的綜藝邀約躺在訊息列表裡——《RadioStar》的PD發來訊息，說想請他聊聊《屋塔房》背後的故事。
他正猶豫要不要接，手機突然震動，螢幕上跳出“子瑜”兩個字。
“喂？”他走到天台角落，風把聲音吹得有點飄。
“聽說某人拍畫報被弟弟欺負了？”周子瑜的笑聲混著背景音裡的鋼琴聲，“我剛看了李楷燦的ins，你頭髮上的羽毛很可愛。”
沈復摸了摸髮梢，好像還留著羽毛的觸感：“是他幼稚。你在練琴？”
“嗯，練我們新歌的和聲。”鋼琴聲停了，“你的籤售會影片我看了，那個重慶女生送的養生壺，你真的會用嗎？”
“當然，”他想起壺底自己籤的名字，“等忙完這陣，煮薑茶給你喝？”
“誰要喝你的薑茶，”對方頓了頓，聲音輕了些，“不過……我知道弘大附近有間屋塔房咖啡館，據說屋頂能看到星星。”
沈復望著遠處的首爾塔，塔尖的燈光在雲層裡忽明忽暗：“什麼時候有空？”
“下週三下午沒行程，”她好像在翻日程表，“不過我只待到六點，晚了經紀人會念。”
“好，”他掏出手機記下時間，“我去接你。”
“不用……”她的話被一陣鋼琴聲打斷，大概是成員在催她練習，“先不說了，綜藝加油——別被主持人欺負。”
掛了電話，沈復發現李泰容站在身後，手裡舉著剛拍的照片：“約會？”
他把手機揣進兜裡，耳尖有點發燙：“只是去看咖啡館。”
“是是是，”李泰容笑著拍他後背，“記得穿件厚外套，屋頂風大。”
《RadioStar》的錄製現場比想象中熱鬧。
沈復剛坐下，金九拉就指著他的鞋子笑：“這是新款運動鞋吧？聽說某運動品牌因為你代言，銷量漲了三成？”
“是品牌本身做得好。”沈復謙虛地笑，腳邊的鞋子確實是廣告款，白色鞋面上的反光條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別謙虛了，”尹鍾信翻著臺本，“我們做了功課，你拍廣告時，從屋頂跑過的鏡頭，被粉絲截成動圖，轉發量破了十萬。”
他想起拍攝那天的趣事——導演要求他跑過佈景屋頂時，突然轉身比心，結果腳下的木板吱呀作響，嚇得他差點順坡滑下去，最後變成了一個趔趄的愛心手勢，反倒被導演誇“有真實感”。
“其實那天差點摔了。”沈復坦白時，全場都笑了。
聊到粉絲送的禮物，他從包裡掏出那個星星熒光貼：“這個是護士粉絲送的，說暗場舞臺能看見琴鍵。”展示時不小心掉在地上，滾到金九拉腳邊，前輩撿起來調侃：“這是在暗示你舞臺總摸黑找琴鍵嗎？”
“確實有點近視。”沈復笑著承認，突然想起籤售會上那個穿校服的女生，“還有粉絲給我寫護膝指南，標重點的那種，比經紀人還嚴格。”
節目錄制到一半，PD突然遞來吉他：“聽說你會即興改編？能不能用《屋塔房》的旋律，唱唱今天的感受？”
沈復調絃時，腦子裡閃過天台的羽毛、廣告拍攝的趔趄、粉絲的護膝指南，指尖彈出的旋律比原版輕快許多：“羽毛粘在髮梢，木板吱呀叫，粉絲的便籤寫著‘別摔倒’……”
觀眾席爆發出掌聲，金九拉點頭：“這才是真正的‘屋塔房’，藏著好多小故事。”
錄完節目已是深夜，沈復坐在保姆車裡翻手機，《WKorea》的官推發了畫報預告，他站在天台的那張照片裡，髮梢還沾著沒拍掉的絨毛，配文是“孤獨與溫柔的共生”。
評論區裡，粉絲已經開始玩梗：“羽毛是李楷燦牌天使翅膀嗎？”“哥哥的圍巾被風吹成了海帶！”
經紀人突然說：“剛才品牌方發來訊息，想加拍一組廣告，場景就用你說的那個屋塔房咖啡館。”
沈復抬頭：“下週三下午？”
“你怎麼知道？”經紀人驚訝，“他們剛定的時間。”
他望著窗外掠過的街燈，突然笑了——原來有些約定，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實現。
週三下午，沈復提前半小時到了弘大咖啡館。
屋頂的露臺上，周子瑜已經坐在藤椅上，面前擺著兩杯美式，見他來，把其中一杯推過來：“加了奶，知道你不愛喝黑咖啡。”
他剛坐下，就看見她髮間彆著的星星髮夾，和粉絲送的熒光貼是同款：“這個……”
“巧合。”她抿了口咖啡，耳尖發紅，“昨天逛街看到的。”
遠處的天空漸漸暗下來，星星一顆接一顆亮起來。
周子瑜指著最亮的那顆：“你看，像不像你廣告裡的屋頂燈？”
沈復順著她的指尖望去，突然想起拍攝廣告時，導演說“家不是房子，是有人等你的地方”。
此刻身邊的人正低頭笑，髮夾上的水鑽和星星遙相呼應。
“下週的音樂銀行，”他突然開口，“能來看嗎？”
“要看行程。”她嘴上說著，手指卻在手機上快速敲打，大概是在問經紀人，“不過……你的安可舞臺，能不能唱那天即興改編的版本？”
沈復笑著點頭，遠處的咖啡館亮起暖黃的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