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來上班?不多休息幾天嗎?”
李家堯見到夏如荼,吃了一驚。
“你的耳朵,咋樣啊?”王邵峰也湊了過來。
“沒什麼了,就等自己恢復。”夏如荼偏了偏頭。
夏如荼理了下衣服:“走了,站崗去了。”
“殷總,夏如荼來了。”
快到車庫門口,林睿已經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今天出院嗎?”殷承亦看著手裡的資料,頭也沒抬。
“按說……”林睿想了想,“應該是明天。”
真是胡鬧。
連醫生的話也不聽。
手指在螢幕上一張一張地翻,可殷承亦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轉眼,車已經開到門口。
林睿想了想,還是搖下玻璃:“來上班了?好點了沒?”
夏如荼掃了眼後排緊閉的車窗,微笑回答:“好多了,謝謝。”
點了點頭,林睿將車開了過去。
視線一直追隨著黑車,直到轉彎看不到,夏如荼低下了頭。
好像咬了一口不熟的柿子,從口中到胸口,又苦又澀。
這種苦澀又隨之向上蔓延到鼻腔,苦得人眼眶都是痠痛。
本來整理好的情緒,在看到那輛車、想到後排那個人的時候,還是絲絲縷縷冒了出來。
人還是不能太貪心啊。
夏如荼昨天辦出院的時候,退的錢比她交的還多得多。
打了清單才知道,期間有人給她存了一筆費用。
五位數的費用。
不知是給她看病的錢,還是給她的補償。
不過不管怎樣,她都收了。
如果是蔣墨冉,那是她應得的:
比起坐牢,五位數算是輕的了;
如果是殷承亦,那也是她應得的:
比起幾億的專案,五位數簡直是九牛一毛。
結果都一樣,可,心情卻不一樣。
還是要找殷承亦問清楚。
不能不明不白。
誰知,她還沒找到機會去頂樓,下午快下班時,頂樓的電話打到了王邵峰那裡。
“林秘說讓你上去一趟,沒說什麼事。”
也好。夏如荼想,倒不用自己找理由逃班了。
敲門進去時,殷承亦正背對著她站在窗邊。
如王者俯視自己的王城般,他高大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
黑色修身西裝裹著他挺拔的身材,顯得整個人孤傲得不近人情。
聽到門響,殷承亦緩緩轉身,在看到夏如荼的一瞬,眼睛亮了一下。
她還穿著那套黑色制服,除了瘦了點,看上去與之前無疑。
那一刻,殷承亦竟有一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至少,看上去好好的。
“坐吧。”
聲音帶著不易被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