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24層分開，一個往上，一個往下。
夏如荼走出電梯，沿著走廊，巡視過一間間漆黑安靜的辦公室。
手電筒的錐形燈光照亮空氣中的浮塵——一切都很寂靜，寂靜到只能聽到她自己的腳步聲。
不過，經過幾個月的適應期，她已經習慣。
螢幕上丁浩然的身影一出現在頂層，秦剛拿起手機，裝出急不可待的語氣：“喂，我肚子痛哎，你快點來替下我！”
“什麼？不行不行，等不了，那你讓小夏過來！”
沒等對方回答，他按下了結束通話。
按下去的瞬間，他聽見自己紊亂的呼吸，像困獸掙開枷鎖前的喘息。
夏如荼接到丁浩然的電話時，正在第3層。
“我……”
其實她心裡有些抗拒，想到秦剛先前冒犯的言語和作為，實在不想去他呆的房間。
“要不我上去，換你下來吧。”夏如荼提議。
“來不及，他估計這會兒已經去廁所了。”
“監控室不能離人。你先去看一眼，我這就下去。”
猶豫再三，夏如荼嗯了一聲。
到達一樓監控室，門竟然是開著的。
房間裡日光燈開得猶如白晝，一排排螢幕顯示著各樓層的狀況。
裡面空無一人。
太扯了，竟然就這麼敞著門！
心裡罵著秦剛的冒失，同時她又鬆了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秦剛常坐的那把椅子，在桌子前孤零零放著。
夏如荼決定站一會兒，等人過來就走。
她踱步走到螢幕前，看到丁浩然正在40層巡視。
好慢啊！
咔嗒！
門鎖落栓的聲音像一把刀，劈開了所有平靜。
夏如荼驚得轉身，卻被迎面而上的秦剛一把推在監視器臺子上。
“啊！”
痛！
突出的臺角硌在她受過傷的腰間，痛感瞬時如電流般傳遍全身。
她身子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咬緊牙，夏如荼蜷起身子，順往臺子往一邊躲。
“跑什麼。”
秦剛帶著扭曲的笑，就像逗弄獵物的捕食者一樣，一步一步，朝夏如荼走近。
“秦剛，你冷靜點，這是犯法的。”
夏如荼手掌衝前、做出制止他的動作，另一隻手在背後的臺子上摸索。
筆，剪刀，回形針，什麼都好！
她心裡默唸。
可，什麼都沒摸到。
“裝什麼！”秦剛往旁邊啐了一口，“你和殷總那點事兒，我都知道。”
“別裝純了。”
秦剛知道？
他怎麼會知道！
就是夏如荼這一愣神，給了秦剛可乘之機。
他猛地撲了過去。
夏如荼一驚，與李家堯練習過的動作引發肌肉記憶，她曲起胳膊，一扭身，右肘擊在了秦剛的左臉！
唔！
為了全力迎擊，她扭身時再次牽動受傷的地方。
一擊後，身子僵硬到幾乎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