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芩……”他轉過身。
師語芩抬眸看他，睫毛上似乎凝了海霧的溼氣。
“你別總給自己太大的負擔，”樂正恩的聲音放得更柔，“其實不用這樣。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別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身上。有時候……你也可以多依靠我一些。”
他說得有些笨拙，甚至避開了她的目光，望向遠處海面上浮動的磷光。
“依靠……你嗎？”
師語芩感受到一股暖意，像是披在她肩上的外套裡，帶著的那股淡淡的陽光的味道，給人心底一片溫暖的感覺。
沉默在兩人之間流淌了片刻，師語芩忽然輕輕笑了。
“樂正恩，那我現在能麻煩你一件事嗎？”她忽然開口，聲音比剛才輕快了些。
“什麼事情？你說。”樂正恩點頭說道。
“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當然可以!”樂正恩愣了愣，反應過來，用力點了點頭，微微側過身，將肩膀朝向她。
師語芩微微笑了笑，輕輕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海風輕輕吹過，那被撩起的頭髮，時不時蹭過樂正恩的下巴。
樂正恩僵硬地挺直脊背，雙手不知該往哪放，最後尷尬地握成拳垂在身側。
“別這麼緊張，”師語芩的聲音悶悶地從他肩窩傳來，“像塊石頭一樣。”
“我……”樂正恩的臉頰有些發燙，“第一次有人靠我肩膀。”
“我也是呢……”師語芩的聲音很小，小的似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第一次那麼安心的去依靠一個人。”
海風似乎小了些，郵輪的輪機聲變得規律而低沉。
師語芩靠在他肩上，似乎能夠聽見他胸腔裡沉穩的心跳聲。
她閉上眼，感受著他外套傳遞來的體溫，忽然覺得，這漆黑的海面也沒那麼可怕了。
“謝謝你，樂正恩。”她輕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睏倦。
樂正恩低頭，看到她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陰影，忽然鼓起勇氣，輕輕抬起手，像怕驚擾了什麼似的，將手掌落在她的發頂，輕輕撫摸。
“以後……有我在。”他低聲說，聲音很輕，卻穩穩地落進了師語芩的心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