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後。
嘉德殿中。
太傅袁隗親自從劉辯身上拿下玉璽,交付在劉協身上。
劉辯,這個登基不過數月的天子被廢棄。
劉協謹遵劉宏遺言,封其為弘農王,永居洛陽城中,同時將趙忠貶黜,入弘農王府為大總管。
同時。
董卓官至太尉。
袁逢遷司空,王允遷任司徒,正式進入大漢朝政的核心。
皇甫府中。
盧植眼眶通紅,將一杯酒水飲盡,悲涼道:“愧對先帝,而今佞臣亂國,惡吏當道,行天下大不諱之事,世人都言先帝昏庸無道,可誰知他年幼登基,卻壓住了逆亂的朝堂,而今誰有能耐壓住董卓!”
“子幹!”
皇甫嵩悵然道:“你快走吧!”
“什麼?”
盧植抬頭問道。
皇甫嵩苦澀道:“董卓不敢再宮中殺你,是因為他有忌,現在你不過一介庶民,董卓想殺你可以推得一乾二淨,留在洛陽只有死路一條!”
盧植抿了口酒水,失望道:“還能去什麼地方,此生路盡了!”
“長安!”
朱儁面色複雜道:“我們不知道軍侯在想什麼,可是他絕不是那種坐以待斃之人,何況先帝早些將萬年公主送去長安,又將繡衣御史遣去,絕對不是沒有意義,或許大漢正國的路在長安!”
盧植心神一震道:“對,去長安!”
“咚!”
朱儁將酒爵擲在桌案之上,沉聲道:“我府中還有一百侍從,明日讓他們護送你去長安,一定要將董卓廢帝的事情告訴軍侯與萬年公主!”
皇甫嵩大喝道:“酈兒!”
“喏!”
皇甫酈起身應道。
皇甫嵩鄭重道:“明日你帶著公偉府中侍從,還有我們府上的侍從,護送子幹前往長安,此去路途艱險,去了長安就別回來了!”
“叔父!”
皇甫酈擔憂道:“你的安全?”
皇甫嵩譏嘲道:“董卓還不敢大肆屠戮朝臣,尤其是我們這些老將,不然會激起數州之變!”
“喏!”
皇甫酈應喝道。
“兩位!”
盧植躬身一禮,道:“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洛陽百官人心叵測,可是我確定曹孟德,崔烈,張溫可信,袁氏與王允等人專擅權術,已經沒了為官的傲骨,絕對不能相之與謀!”
“子幹保重!”
二人起身鄭重一禮。
前後不過數月。
大漢朝綱崩裂,政權幾番輪換不定。
這已經是亡國的徵兆了,當大漢王朝崩塌時,他們這些為朝臣者,沒有一個是無辜之人。
……
翌日。
盧植光明正大的西出洛陽,乘坐車馬朝長安而去。
與此同時。
關於袁氏封賞,董卓廢帝的訊息遠播四海。
幽州,冀州,兗州,益州,揚州等有漢室宗親之地,盡皆沉默並未討伐,也並未入朝諫言。
時過十餘日。
盧植帶著二百餘人至長安。
與洛陽死氣沉沉不同,長安生機勃勃,哪怕是秋冬之季,城外三十里皆是綠瑩瑩的糧食與蔬菜瓜果。
“這是何物?”
盧植掀開車簾,看著路邊良田向陽而生的葵花問道。
皇甫酈縱馬上前,解釋道:“此為北涼向日葵,日頭升起之時便向陽而生,日移一寸,此物便移一處,直指日頭西墜,它也向西而開!”
盧植倒吸了口冷氣道:“天下竟有這種神物?”
“呵呵!”
皇甫酈苦笑道:“皆是軍侯分發給百姓,果實也不可複種,每年在北涼都是按照規定發放適當糧種,並非戶戶百姓可以種植,堂弟曾種了一畝,我回北涼時見過!”
“有意思!”
盧植壓抑的心情釋放。
看著路邊一朵朵盛開的莊稼花朵,整個人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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