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之上,袁術臉色陰晴不定,道:“諸位,你們怎麼看近日發生的詭異之事”?”
“這?”
孫策等人啞口無言。
大地長出石人,怎麼看都無比詭異,可是他們卻說不上一個子醜寅卯。
“主公!”
李豐起身說道:“太和城之外,穎河之畔的石人,今日已經出來小半截身體,而且手中還捧著一座玉府宅,上面有袁氏的門楣!”
“什麼?”
孫策,紀靈等人無不是震驚莫名。
石人顯化神蹟也就罷了,竟然牽扯到了袁氏身上,那可就不一樣了。
“袁氏門楣?”
袁術也一臉茫然道。
李豐恭敬道:“主公,那尊石人天地所養,府宅渾然天成,這是天相啊!”
“子不語怪力亂神!”
孫策心中默默唸叨了幾聲。
“堂兄!”
“出大事了!”
袁胤面色慘白,腳步急促的踏入大堂。
袁術心中猛然一震,急忙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袁胤目光掃過堂中文武,顫慄道:“現在整個汝陽城都在傳頌一首兒歌!”
“呼!”
眾人鬆了口氣。
袁術羞惱道:“一首兒歌有什麼大礙!”
“堂兄!”
袁胤苦澀道:“孩提唱言:石人一隻眼,罄南山之竹,書漢罪無窮,決三河之水,挑動天下反,等富貴,均田免糧,社稷歸大仲!”
“什麼?”
眾人剛放下的心,再度提起。
他們不是傻子,兒歌與造反的鄙語還能分清。
汝南的鄙語,亦如當年張角喊出‘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一般。
大漢名望盡失。
可是,罄南山之竹,還要將大漢的罪寫出來,更是引動三河之水,讓天下人造反,這話比張角的口號還要露骨,更加讓人不寒而慄。
無形之間。
孫策,李豐,紀靈等人看向主位。
袁術身懷社稷之器,這首兒歌出來的如此應景,莫不是有稱帝之心?
數日時間。
整個汝南大地都在迴盪幼童的歌聲。
三條流域。
三座石人。
一首兒歌,徹底引爆了汝南這片大地。
甚至,兒歌與石人天相傳往揚州,荊州,兗州等地。
隨著時間推移。
石人大半冒出,三河沿岸的綠豆也全部破土而出。
大旱之時,三條河流乾涸,三尊石人破土,恰巧河流沿岸長出了莊稼,種種異象讓世人不得不認為是神蹟,故此兒歌的傳播又再次高昂了起來。
汝南太守府後院。
袁術麾下文武聚集在一處。
院落中心,擺放著三座巨大的石人。
袁術從一個世人手中取下一柄長劍,喃喃道:“青銅劍,上面還刻著小篆!”
“澄宇?”
李豐蹙眉道:“澄清玉宇的意思嗎?”
袁胤看著一座石像手中的石文祖錄,震驚道:“堂兄,原來我袁氏竟然有天大的來頭,祖為陳姓,源自上古舜帝,我們是人皇之後?”
“堯舜禹!”
李豐頭皮發麻道:“仲氏!”
“咔!”
袁術摘下玉製宮宇,看著下方的實質天子詔,喃喃道:“澄宇劍,石文祖錄,天子詔,四世三公的門楣,歌謠,這是天相,我才是大勢所歸之人,我袁氏傳自舜帝,我袁公路是第二子,本就是仲氏,這是天地要我澄清玉宇啊!”
第一次,袁術感覺自己第二子的身份那麼不凡。
以前,他一直妒恨袁紹不是嫡系,卻是族中長子,而今才發現仲氏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之人。
“主公!”
李豐身子一顫,道:“慎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