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打點的都打點好了,咱們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寧國府卻是毫無動作,連刑部大理寺的兩位主官都沒有打點。”
“兩手空空的打官司,他能打的贏那才是活見鬼呢。”
“元春那邊現在什麼情況,你看好沒有?”
王夫人隨即點了點頭。
“母親放心,清虛觀那邊跟咱們府裡很是熟悉。”
“而且我還留了人手,肯定沒人能接觸到元春。”
“不過她還在鬧情緒,整個人情況不是很穩定。”
賈老太太聽後淡然說道。
“生在我們這種人家,誰都是要為家族做貢獻的。”
“等這件事過去了,你去好好勸勸她,別那麼想不開。”
“母親放心,我會去好好勸她的。”
王夫人答應了一聲,對於自己這位婆婆的手段越發感到害怕了。
自己這個婆婆看著平時慈眉善目的,但做起事情來,卻是這般狠辣,便是至親之人,犧牲起來也是毫不猶豫。
王夫人對此也是不敢多說什麼,她也清楚,婆婆連自己的親女兒都敢下手,若是自己這個兒媳不聽話,那收拾自己就更沒有什麼壓力了。
聊完了官司的事情後,婆媳二人又商量了些其他事情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深夜,積英巷盛家府上暮蒼齋內,盛明蘭坐在燭光前,看著牆上生母留給自己的畫作,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下午,顧廷燁來了一趟盛家,給林棲閣送上了一份禮物,指明是賈琅送給盛墨蘭的,為了之前鬧得一點小誤會致歉。
在收到了這份禮物之後,盛墨蘭瞬間有些得意忘形了。
在得知這個訊息後,盛明蘭心裡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她是真擔心盛墨蘭打蛇隨棍上,藉著這次禮物跟寧國府扯上什麼關係。
如果真讓盛墨蘭得逞了,那自己這輩子想給生母報仇只怕都是沒有希望了。
在絞盡腦汁思考了一番後,盛明蘭都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來破局。
畢竟平日她也沒什麼機會離開盛家,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來都不是一句玩笑話。
這種眼睜睜看著仇人發展壯大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實在是讓盛明蘭感覺內心無比煎熬。
這一夜,盛明蘭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轉過天來,上午,刑部大堂內,刑部尚書周文柄正襟危坐,一旁則是大理寺卿孫少安。
周文柄驚堂木一拍後朗聲說道。
“帶原告被告上堂。”
不多時,王夫人和賈琅來到了堂上。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王夫人怒視著賈琅,恨不得將賈琅食肉寢皮一般。
反觀賈琅,卻是一副風輕雲淡模樣,彷彿前來郊遊一般輕鬆寫意。
兩人來到堂上之後,周文柄淡然說道。
“下站可是被告賈琅。”
賈琅聽後意味深長看了周文柄一眼後說道。
“刑部尚書,好大的官威啊,陛下賜我入朝不趨,贊拜不名。”
“便是在御駕前,也是以爵位稱呼。”
“怎麼,你刑部大堂,還要壓過陛下的乾清宮嘛。”
一聽這話,周文柄有些不淡定了,他趕忙說道。
“寧國公,方才是本官失言,還望寧國公勿怪,來啊,搬把椅子請公爺坐下。”
一旁的王夫人一聽不樂意了。
“周大人,他可是被告啊,怎麼能坐著受審呢,我這個原告還站著呢。”
賈琅一臉不屑看了王夫人一眼。
“可笑,我乃陛下親封寧國公,殿前司都檢點,一品大員,若非今日前來應訴,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來到我面前,哪有坐著的份兒。”
“你什麼身份,什麼檔次,一個區區從五品官兒的正妻,連個誥命身份都沒有,居然還敢在這大言不慚,咆哮公堂,可笑至極。”
“要是你榮國府大房的邢夫人前來,她倒是有資格坐著,人家怎麼說也是朝廷冊封的誥命夫人。”
“你、”
賈琅這一番話可算是狠狠地紮了王夫人的心。
榮國府大房二房一直都不和睦,在府中王夫人可謂是處處壓邢夫人一頭。
無論是出身還是在府裡的地位,邢夫人跟王夫人比都沒得比。
但唯獨在誥命上,王夫人被邢夫人吃的死死的。
不久前正值年節,京師外命婦們一起到宮中朝拜皇后娘娘,邢夫人穿著賜下的誥命夫人服,大搖大擺的跟著賈老太太一起入宮,而王夫人呢,卻只有在府裡待著的份兒,她根本沒資格去朝拜皇后,她沒有誥命。
此時賈琅這話,無疑給王夫人傷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鹽,氣的王夫人面色鐵青。
賈琅看著氣的渾身發抖的王夫人一臉的不以為意。
“我什麼,我說錯了不成。”
“我就納悶了,你們榮國府男人死光了不成,讓你一個婦道人家出來拋頭露面打官司,賈赦賈政呢,都當宿頭烏龜啊。”
“你、你、”
王夫人被懟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周文柄眼看情況有些失控,要是再這麼下去,還沒開堂,怕是原告就被氣昏過去了,那這個案子審理的可就太可笑了。
周文柄當即一拍驚堂木說道。
“王氏,今日乃是為了審理官司,刑部如何安排,不容你質疑,來啊,陳述案情。”
王夫人此時也是反應了過來,自己方才一時氣憤被賈琅帶到溝裡去了。
要是再跟賈琅這麼鬧下去,肯定也得不了好。
好在周文柄幫著把事情回到了正軌上,王夫人也是冷靜了下來,不再跟賈琅做口舌之爭,而是一門心思打起官司來。
緊接著,刑部文書便開始誦讀了一下榮國府的訴狀。
在誦讀完畢後,周文柄看向賈琅淡然詢問道。
“寧國公,榮國府狀告你指使楊羨綁架榮國府嫡女賈元春,並附上了一應人證證詞,對此你有何解釋。”
賈琅氣定神閒說道。
“解釋,這有什麼可解釋的,人證證詞,這算什麼證據。”
“楊羨與我有矛盾,被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京師人人皆知。”
“他的證詞能被採用嘛,至於剩下的人證,想來都是榮國府的家丁僕役吧。”
“若是這些證詞能夠被採用,那周大人,你信不信,我也能搞出一份人證證詞,我麾下有的是兵丁可以指認,你周大人與榮國府合謀盜竊了殿前司軍械,保證人證物證俱全,周大人,你想不想試試啊。”
周文柄聽後不由得臉色有些蒼白,趕忙擺了擺手說道。
“寧國公說笑了。”
賈琅意味深長看了周文柄一眼後說道。
“說笑!周大人,你要是不信的話,我樂意試試,就怕你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