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手裡握著一塊小紅木板,不僅用起來十分順手,而且掌嘴威力也是驚人。
只捱了一下,王夫人就被打的嘴角流血,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在一連捱了七八下後,王夫人被打的昏死了過去。
賈元春看著眼前一幕,心裡有些不忍,但很快便被內心的仇恨代替了。
至於周文柄孫少安以及賈琅,對於眼前一幕內心毫無波瀾。
周文柄孫少安都是經年的老刑名,審訊動刑見多了。
至於賈琅,作為一個屍山血海闖過來的人,血肉橫飛的場景見了不知多少,更何況是這種小兒科呢。
周文柄略一思考後看向賈元春詢問道。
“賈姑娘,既然你說出了真相,那在證詞筆錄上簽字畫押沒問題吧。”
賈元春微微點頭後說道。
“小女子願意。”
周文柄看向一旁的文書說道。
“來,讓賈姑娘簽字畫押。”
“諾。”
文書取來證詞筆錄後,賈元春簽名畫押,至此這件案子算是塵埃落定了,眾人心知肚明,天王老子來了,也是翻不了案了。
賈元春作為榮國府的一員,她的口供,可比楊羨的證詞可信多了。
在簽字畫押後,周文柄淡然說道。
“好,賈姑娘,你可以退下了。”
“小女子告退。”
在賈元春離開大堂後,眾人看向楊羨的眼神越發深邃凝重起來。
楊羨只覺得身負萬鈞,壓力大的驚人。
周文柄一拍驚堂木後說道。
“楊羨,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講。”
楊羨明白大勢已去,趕忙跪下後說道。
“大人,大人,都是榮國府逼著我這麼幹的啊,我本不想誣陷寧國公的,但是實在惹不起榮國府啊,求大人明鑑。”
此時楊羨知道,現在只能把事情全部推到榮國府身上,才能保住自己了。
周文柄冷哼一聲說道。
“好個刁頑之輩,方才三木之下,你執迷不悟,如今眼看形勢逆轉,又改口了。”
“似你這等奸詐之人,大夏律下,豈有你立錐之處。”
“誣陷當朝國公,殿前司都檢點,你長了幾個腦袋。”
“來啊,將王氏與楊羨收監,待本官奏明陛下後,請陛下發落。”
“諾。”
隨後王夫人和楊羨便都被衙役關入了刑部大牢之中。
至此,寧榮二府的官司也算是結束了,這件事以賈琅大獲全勝告終。
在退堂後,周文柄和孫少安來到賈琅身前行了一禮後說道。
“公爺,之前我二人多有得罪,還望公爺恕罪。”
賈琅淡然一笑說道。
“怎麼會呢,我看你們與親兵打成一片,很是和諧嘛,有什麼得罪的。”
“二位大人果然明鏡高懸,審案明察秋毫。”
“行了,我還有事,就不跟二位大人寒暄了,告辭。”
“仲懷,硯堂,咱們走吧。”
周文柄和孫少安聽後對視一眼,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好一個打成一片啊,吃飯睡覺打豆豆,自己二人是豆豆對吧。
儘管心裡發苦,但兩人還是擠出笑容行了一禮後說道。
“恭送公爺。”
另一邊,在賈琅三人出了刑部後,賈琅看向宋墨和顧廷燁說道。
“硯堂,仲懷,你們二人先去寧國府吧,我還要去處理一下賈姑娘的事情。”
宋墨和顧廷燁聽後點了點頭。
宋墨有些感慨說道。
“也是個苦命人啊,榮國府也是開國八公之一,行事這般不擇手段,真是令人不屑與之並列。”
“公爺先忙吧,我和仲懷在寧國府等著公爺。”
隨後賈琅便安排車伕帶著馬車裡的賈元春來到了附近一座茶樓之中。
不久後,二樓靠窗位子,賈琅和賈元春相對而坐。
此時的賈琅也不由得有些心虛,畢竟賈元春落到今日的下場,跟自己也是分不開關係的。
賈元春猶豫了一下後看向賈琅詢問道。
“公爺,楊羨綁架我的事情,若是我猜的不錯,是公爺的移花接木之計策吧,我姑母便是公爺的幫手。”
賈琅微微點頭後說道。
“不錯,正是如此。”
賈元春嘆了口氣說道。
“公爺這般對我,我可以理解,你我兩家有生死之仇。”
“可姑母她,她為何這麼對我呢。”
賈琅聽後淡然說道。
“這便是昔日因,今日果了,你母親做了有損陰德的事情,你這個做女兒的,焉能獨善其身。”
賈元春有些驚訝看向賈琅。
“公爺什麼意思?”
賈琅也不隱瞞,直接便把王夫人暗害賈敏和林如海子嗣之事告訴了賈元春。
聽完了前因後果後,賈元春苦笑一聲。
“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如此我心裡便釋然了。”
“若非姑母遇到了公爺,想來表弟性命不保。”
“如今我有今日之遭遇,當真是因果報應啊。”
“也罷,也罷。”
賈琅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賈姑娘,今日之後,榮國府你肯定是回不去了,今後你有何打算?”
賈元春略一思索後說道。
“過去種種,不堪回首,榮國府乃傷心之地,不回也罷。”
“小女子有今日境遇,也是拜公爺所賜。”
“既然如此,那就煩請公爺為小女子尋一個安身之所,讓小女子安穩度日吧。”
賈元春心裡也清楚,經過今天的事情,自己算是成了榮國府的毒刺了。
若是無人庇護,怕是自己很難安穩的生活下去。
雖然賈琅一手把自己推到了今天的境地,但如今自己得依靠他才能有下半輩子。
真是世事變幻莫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