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王的擔心與否,對於客觀事實,並不會做出任何改變。
義忠親王的絕筆書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虛假。
很快,翰林院擅長筆跡鑑定的官員們便來到了殿上。
在經過聯手鑑定之後,眾人一致認定,這份絕筆書就是義忠親王的親筆手書,千真萬確。
朝堂之上,一眾官員見狀都沉默不語了。
唯有邕王,還是不死心的掙扎說道。
“陛下,義忠親王手書之中只是說了有可能把僅存的子嗣送到寧國府去,單憑此事,如何能斷定寧國公便是義忠親王子嗣呢。”
“儲君之事,關乎國本,但凡有絲毫嫌疑,都不能讓其登臨帝位啊。”
“否則的話,萬一有了差池,我大夏便要江山易手了啊。”
邕王此言一出,賈琅和太上皇的面色瞬間都冷了下來。
太上皇目光冰冷看向邕王說道。
“怎麼,你是盼著朕子嗣斷絕,好讓你有機會染指儲君之位是吧。”
“呸,你這蠢笨如豬狗一般的東西。”
“縱然是天下人都死光了,這個太子,也輪不到你這蠢貨頭上。”
“來啊,褫奪邕王爵位,邕王及其王妃、子女,一應家眷,全部革除宗籍,貶為庶人,舉家流放嶺南。”
“諾。”
很快殿前司的侍衛宛如拖死狗一般,將邕王拖出了殿中,等待邕王的下場,絕對比死都難受。
在雷霆處置了邕王后,太上皇環視群臣,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宗室諸王身上。
“你們對太孫身份可還有什麼異議嗎?”
宗室諸王趕忙齊齊跪下說道。
“臣等不敢。”
“你們呢。”
太上皇又將目光投向了群臣。
群臣也是附和說道。
“陛下英明,太孫之位,名正言順,臣等願輔佐太孫。”
太上皇微微點頭後說道。
“卿等如此,朕心甚慰。”
“今日朝會,除了要將太孫身份昭告天下外,還有一件事,那便是神通三十九年的巫蠱案。”
“巫蠱之案,朕的皇后自縊宮中,義忠親王舉火自焚,闔府上下,只留了太孫一點血脈。”
“義忠親王絕筆書中,已經將事情說的很清楚。”
“此事乃是偽帝與隱太子合謀構陷義忠親王。”
“朕一時不察,中了他們的奸計。”
“今日朕下一道罪己詔,明示己過。”
“另復李皇后皇后之位,尊為孝慈仁皇后。”
“追贈義忠親王為懿文太子。”
“在宮中設水陸道場,為孝慈仁皇后與懿文太子超度七七四十九日。”
“陛下聖明。”
伴隨著太上皇的收尾,今日大朝會也是落下了帷幕。
不久後,乾清宮寢宮內,賈琅正與太上皇一起聊著天。
太上皇十分坦然看向賈琅說道。
“朕能為你做的,都已經做了。”
“九泉之下見了你的父親和祖母,朕也算是有三分顏面了。”
“大夏江山,今日朕付於你手。”
“你願改姓也好,想用賈姓也罷。”
“但你所有的子嗣,均要以夏為姓,不可再以賈為姓。”
“朕走之後,宗室諸王多半還要生事。”
“你要警惕他們聯絡邊軍作亂,必要時候,採取果斷措施。”
“寧可身背罵名,也要畢其功於一役。”
“大夏好不容易有今日的態勢,不可再陷入長久的內亂之中了。”
“朕相信你,你一定會是一個比朕,比那逆子都更好的皇帝。”
賈琅微微點頭後說道。
“太上皇放心,孤自有分寸。”
“你的時日所剩無幾了,你還有什麼願望嗎?”
太上皇擺了擺手後說道。
“朕這輩子,該乾的不該乾的都幹過,功過參半,沒什麼願望和遺憾要去彌補的了。”
“你也不必陪著朕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賈琅答應了一聲,隨後拱手一禮,離開了殿中。
不久後,文華殿南文淵閣內,賈琅召見了林如海和蕭欽言。
蕭林二人面向賈琅行了一禮後說道。
“臣等見過殿下。”
賈琅微微抬手後說道。
“二位大人免禮吧。”
“謝殿下。”
在安排兩人坐下後,賈琅看了看兩人後淡然說道。
“林大人為國效力,遭奸人所害,導致身體受毒藥所傷。”
“從今日起,林大人便居家歸養吧,內閣事務,由蕭大人全面負責。”
林如海聽後感激的看了看賈琅,而後再度行了一禮說道。
“臣多謝殿下體恤。”
賈琅溫和一笑後看向林如海說道。
“林大人為國效力多年,忠心耿耿,孤又豈會讓林大人再為國捐軀。”
“林大人回府中安心靜養便是。”
“蕭大人,林大人的待遇一應照舊,不得削減,這件事你親自去辦。”
蕭欽言微微點頭後說道。
“殿下放心,臣一定親自去辦。”
在勉勵了林如海兩句後,賈琅便讓林如海先行離開了。
林如海走後,蕭欽言獨自面對賈琅,氣氛頓時就有些凝重起來。
蕭欽言不假思索便跪在了賈琅身前。
“殿下,臣有罪,臣有罪。”
沒辦法啊,蕭欽言此時實在是心裡發虛。
當初關稅案自己充當的角色,蕭欽言心知肚明。
自己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完全就是走了運。
如今賈琅成了太孫,身負監國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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