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之前乾的那些事情,蕭欽言心裡怎麼會不害怕呢。
看著蕭欽言這般姿態,賈琅淡然一笑說道。
“林相何必如此,孤若是要清算你,昨夜順帶著就辦了,無需等到現在。”
“關稅案之事,既然孤以前沒有提你,今後自然也不會提你。”
“眼下孤擔任監國,你需用心輔佐,不可有絲毫懈怠。”
“只要你能保證這段時期的朝局平穩執行,這首輔之位,你就踏實坐著。”
“行了,好生處理政務吧,孤便先走了。”
“臣恭送殿下。”
在將賈琅送到了文淵閣門口,目送著賈琅離開後,蕭欽言長舒口氣,整個人都鬆弛了不少。
萬幸,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
不過接下來自己怕是要給這位太孫殿下當牛做馬了,這位爺可沒有天佑帝那麼好糊弄。
打起精神之後,蕭欽言也是全身心投入了政務之中。
另一邊,賈琅乘鑾駕返回了寧國府內。
寧國府中,賈琅的一眾妻妾們徹夜未眠,以竇昭為首都待在祠堂之中。
昨夜在賈琅離開之時,便將自己的計劃全部告訴了竇昭,並讓竇昭安心,寧國府外有自己安排的兵馬,足以讓府中高枕無憂。
但是竇昭哪裡敢相信啊,只覺得賈琅是在安慰自己。
自古以來,舉兵起事都是無比兇險。
因此竇昭也是直接把府中家眷一股腦集中到了祠堂。
竇昭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賈琅成了,那自然是天大的幸事。
但若是失敗了,自己等人便隨賈琅而去,黃泉之下,再做夫妻。
因此當賈琅回到府中後,竇昭等人一個個眼圈熬得通紅,都在祠堂裡堅持著。
當賈琅聞訊趕忙來到了祠堂後,一推開祠堂的門,一眾妻妾在看到了賈琅之後,都只覺如釋重負。
竇昭更是直接撲到了賈琅懷中,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夫君,你,你回來了。”
賈琅保住了竇昭後輕輕撫摸著竇昭的後背說道。
“夫人,我回來了,一切都結束了。”
“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影響到咱們一家的生活了。”
竇昭激動的點了點頭,一時之間淚流滿面。
一眾妾室也是聞之落淚。
在安撫了一番家眷後,賈琅也是趕緊讓眾人去休息了。
到了傍晚,賈琅便開始帶著家眷入住文華殿了。
對於太上皇的身體,賈琅心知肚明,這文華殿自己住不了幾天,就該入住乾清宮了。
因此文華殿只是簡單收拾了一下,賈琅並沒有下多大心思。
而另一邊,金陵城王家,此時的王熙鳳不由得怒火滿膛,在王熙鳳面前,一對夫妻正跪在王熙鳳身前,正是王熙鳳的大哥王仁和嫂子劉氏。
此時兩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口中哀求不止。
“熙鳳,熙鳳,這都是那個賤人出的主意,不是我的本意啊。”
“你不念別的,念在爹孃的份上,你饒我一命吧。”
“我若是死了,爹孃的香火就斷了啊,熙鳳。”
王熙鳳憤怒不已盯著王仁怒罵道。
“我呸,你也有臉求饒。”
“你圖謀霸佔我的財產也就罷了,居然還想害了我們母女的性命。”
“王仁,你還是人嘛。”
“這些年若非是我幫襯你,你不知道混成什麼了。”
“我那麼信任你,把我全部的財產託付於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嘛,你這個畜生。”
“若非寧國公多留了個心眼,暗中派人保護我們母女。”
“只怕昨夜我們母女就死在你這狗賊的手上了。”
“似你這般衣冠禽獸,若是還能活在世上,那就沒有天理了,二位,有勞了,送這對狗男女一程。”
一旁的兩名護衛也不廢話,手起刀落,隨後王仁夫妻便死屍倒地。
王熙鳳依舊不解恨,狠狠的在兩人屍體之上啐了一口,心中慶幸之餘,充滿了後怕。
自從之前王熙鳳投奔了兄嫂之後,王仁就居心不良,一直旁敲側擊打探著王熙鳳的情況。
王熙鳳雖然心思機敏,但對自己的親哥哥自然沒有太大的防備之心,把自己是如何躲過一劫,又如何到了金陵一五一十告訴了王仁。
王仁表面假惺惺的慶賀王熙鳳逃出生天,實則心裡笑開了花。
榮國府出事了,寧國府則是對王熙鳳不上心,王熙鳳成了孤家寡人一個,那對於王仁來說,想對付王熙鳳就簡單多了。
王仁夫妻商議了一番後,定下了一番毒計,命丫鬟傍晚給王熙鳳母女送去了糖水,糖水之中下了劇毒。
王仁夫妻想的很好,王熙鳳如今除了王家再無別的依靠,王熙鳳母女人間蒸發,也沒有人會為此找上王家。
只要她們母女一死,那之前王熙鳳寄存的財產名正言順落到了王仁夫妻的手中。
但無論是王熙鳳還是王仁夫妻都不知道,賈琅派來的護衛暗中一直觀察著王仁夫妻的舉動。
當發現了王仁夫妻圖謀不軌後,護衛果斷出手,救下來王熙鳳母女,然後護衛從忠靖侯史鼎府上調了一隊人圍了王家,便有了接下來這一幕。
在做掉了王仁夫妻之後,王熙鳳心中解恨之餘,心裡不由得浮現了賈琅偉岸高大的身影。
冤家,既然不願意接納我,為何救了人家一次,又救了人家一次。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呢。
在糾結了一番後,王熙鳳也是下了決心,她處理完了王家的家產之後,便讓兩名護衛護送著她們母女返回京師了。
她想當面問問賈琅,到底要自己如何報答於他。
轉過天來,乾清宮內,太上皇閉上了他那渾濁的眼睛,臉上帶著一絲微笑,龍馭上賓了。
朝廷這邊一邊操辦太上皇的後事,一邊擁立賈琅繼承大統,登基稱帝。
按照慣例,賈琅要為太上皇守孝二十七日。
其實按照禮儀,守孝日期為二十七個月。
不過皇家不比尋常之家,皇帝責任重大,要是真守孝二十七個月,那朝政就要荒廢大半了。
因此國喪反倒是化繁為簡,守孝二十七日。
此時太和殿內,賈琅端坐御座之上,身著明黃朝服。
下手一名內侍朗聲誦唸道。
“大行皇帝遺詔,諸臣工跪聽。”
“臣等聆聽上諭。”
內侍接著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承昊天之眷命,紹祖宗之鴻業,臨御寰宇凡五十九載。夙夜兢業,未嘗不以敬天法祖、撫育烝黎為念。賴文武百僚同心輔弼,六合乂安,四夷賓服,雖未臻三代之隆,亦庶幾海內小康。”
“今天下安定,四海昇平,朝廷上下一心,卿等勤於王事,公忠體國。”
“朕身後爾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
“皇太孫稟資聰哲,器宇深宏,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
“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