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無意中說漏了嘴。
但看著父親陰沉的臉色，他最終低下了頭
然後，過了一會，江父處理完這些江氏的人，才看向江硯。
江父嗓子都有點啞，說：“兒子，沒事吧？”
江硯好像跟平時沒有區別，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輕啟薄唇，說的卻是：
“快死了。”
江父鼻子一酸。
……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虞抱著江硯的大衣，聞著熟悉的氣息才勉強睡了兩個小時。
新年第一天。
蘇虞腫著眼皮回到了蘇家。
蘇氏別墅門口，蘇爸蘇媽臉色蒼白地迎接著女兒。
蘇馳更別提了。
頭髮亂糟糟的，平時趕時尚的少年，此刻連新年衣服都沒換，穿著睡衣。
眼底泛青。
蘇虞看到他們後，扯了扯嘴角，說：“爸媽，吃飯吧，我餓了。”
蘇媽蘇爸連忙點頭。
蘇虞進了屋內，她走到哪，蘇馳就跟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
直至蘇虞忍不住回頭看他，說：“紅包沒來得及包，給你轉賬吧。”
說著，蘇虞拿起手機，低頭給蘇馳轉賬。
甚至給蘇馳一口氣轉了二十萬。
蘇馳連忙搶走了她的手機，有點暴躁地說：“姐，我要什麼紅包，我只想問你沒事吧？”
蘇虞搖了搖頭，說：“我能有什麼事。”
蘇馳還想說什麼，這個時候，電視被蘇爸開啟。
本來是想讓家裡更熱鬧一些。
但是電視播放的卻是關於江氏的新聞。
提到了江氏創始人的哥哥於昨晚去世，留下的股份轉到了江硯底下，而江硯已經成為江氏最大的股東。
江父卸任。
蘇馳倒吸一口涼氣，就算他頭腦再簡單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分了……
蘇馳抓了抓頭髮，不知道怎麼安慰，半晌才想出一句：“又不是沒分過，反正還會複合的。”
蘇虞沒說話，眼神看著電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馳以為安慰到了他姐，準備轉身給他姐拿新年禮物的時候。
一個很小的聲音響起。
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不會了。”
“再也不會了。”
蘇馳一愣。
……
很快，到了大三開學的時候。
蘇虞在這寒假裡，一直在蘇氏工作，還經常參加交流會。
可是以前無論怎麼樣，她都能跟江硯碰面，好像京市很小一樣。
但是這次，她卻沒有遇到過江硯。
京市又變得很大。
大到明明兩人不遠，卻看不見對方。
開學後，新生的歡迎宴會，蘇虞整理好心情去了禮堂。
禮堂裡，蘇虞和魏欣坐在一起。
魏欣低頭看著手機，以前的國際高中大群現在也很熱鬧。
（簡直太離譜了，你們知道不，蘇虞跟江硯過年那會就分手了。）
（知道知道，聽說蘇虞又害得江氏的人去世了，不分才奇怪呢。）
（@魏欣，這還能嗑嗎？）
魏欣捏著手機，抬眸看向蘇虞，靠近小聲問：“虞姐，你和江少還能複合嗎？”
蘇虞勾了勾紅唇，彷彿已經很平靜了，說：“複合不了，我欠江硯太多了。”
她還不起了。
現在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再荒唐下去，江硯會在江氏待不下去，會成為人人喊打的不孝子。
她不想再給江硯添麻煩了。
魏欣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是她還是尊重虞姐的想法。
手機響了起來，魏欣低頭看了看。
群裡又說：（可是我覺得很可惜啊，兩人青梅竹馬，男帥女美，家世匹配，@魏欣，我們一起嗑。）
魏欣抿了抿唇，打字：別嗑了，正主都說複合不了了。
以前的同學：（唉。）
這個時候，學校的迎新宴會正式開始。
幾個優秀學生上臺演講完，也該到了下一個節目。
蘇虞卻垂下眼睫，想著，怎麼到學校，也看不見江硯。
“好煩。”
“不談也行，怎麼說，我們也睡了不少次。”
“看一眼也行，讓我回味回味。”
蘇虞在嘈雜的主持人說話聲音中，小聲呢喃。
但是下一秒，蘇虞才聽清是主持人提到了她的名字。
讓她上臺表演。
蘇虞立馬反應過來了，對了，她是優秀學生代表，讓上臺彈琴的。
她剛想起身，下一秒，身邊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從魏欣換成了一個身量修長的男人。
男人輕笑一聲，嗓音低沉地說：“今晚來我家……”
“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