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他一催胯下的戰馬,追了上去。
這就叫藝高人膽大呀。
“敵將休走!把糧食和咱們的軍士給我留下!”
然而,令常茂沒想到的是,領頭的卻是一個女將,
只見那女將帶住了戰馬,手下3000騎兵嚴陣以待。
常茂衝到了近前,用手點指帶:“原來是個女娃娃,不過,你膽子可不小,你可知道這批糧食我無敵大將要的啊?”
那名女將把常茂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說你是誰?”
“我便是無敵大將常茂。”
常茂聲若驚雷。
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常茂這一嗓子還真的挺管用!
當即有很多北元的將士嚇得連人帶馬向後退縮。
其中,有一名軍士竟然嚇得口吐黃膽,從馬背上摔了下去,當即就嚇死了。
常茂仰天大笑:“一幫鼠輩,也太不精嚇了!”
元軍的軍隊一陣騷動,紛紛後退。
那名女將也是吃了一驚,她胯下的戰馬向後倒退了幾步,
她雙腿用力夾住了馬的腹部,帶住了馬的韁繩,才勉強站穩了。
那名女將把手中的長鞭往空中一舉:“再有後退者,斬!”
所謂軍令如山,隨著那名女將的一聲令下,數千騎兵,沒有一個人再敢再後退了。
常茂挑大致稱讚:“女娃娃,你挺厲害!你是哪位?”
“你可聽好了,我便是坤帖木兒的妹妹,敏敏帖木兒。”
“沒想到你就是北元第一美麗的公主敏敏帖木兒啊。
既然你是公主,那麼,你把我們的糧食和我們的軍士留下,賠禮道歉,我可以饒你不死!”
敏敏帖木兒聽了,哈哈大笑:“無敵大將,雖然你頗有名氣,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如今,你已上了年紀,可不是我小看你,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呦嗬!女娃娃,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
本來我從來不和女人伸手,今天是被你逼的,沒辦法!”常茂已經很惱火了,一個女娃娃竟然不怕他,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敏敏帖木兒杏眼圓翻,柳眉倒豎:“少說廢話,放馬過來吧!”
此時,朱允熥率領著500軍士已經趕到了現場。
他見對方人太多,擔心常茂有失,趕緊喊道:“大舅,不要過去!”
常茂哪裡肯聽?
他一催胯下的戰馬,向前疾奔而去,很快便來到了敏敏帖木兒的面前。
舉茂舞起手中的獨腳娃娃槊和敏敏帖木兒鬥在一起。
敏敏帖木兒手裡的一根長鞭通體黑色,長約兩丈,舞動如飛,叫它軟時,軟若柳條,
叫它硬時好似鋼槍。
那根長鞭在敏敏帖木兒的手裡就像是使活了似的。
雖然常茂本領高強,可是,難以近她的身啊,
因為,他在兵器上吃著虧,人家能夠著他,他卻夠不上人家。
兩個人插招換式,你來我往,打鬥了二十個回合,未分勝負。
朱允熥在旁邊一看,
只見敏敏帖木兒身穿盔甲,外披白袍,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可能是由於草原上風吹日曬的緣故,面板略微顯得有些粗糙。
一雙大眼炯炯有神,懸膽鼻,櫻桃小嘴兒,齒白唇紅,脖頸細長。
真是巾幗不讓鬚眉,英姿颯爽!
朱允熥心想這名女將可真不簡單,居然能和自己的大舅鬥到現在,而且,並未見敗勢啊。
他心想這能是誰呢?
兩邊的將士也是看得呆了。
就在這時,只見敏敏帖木兒將手裡的長鞭又揮了出去,
那鞭梢正好捲住了獨腳娃娃槊的頭部。
敏敏帖木兒向後一拉,想把那獨腳娃娃槊拽過去。
如果說常茂手裡沒了兵器,那麼,她再想勝常茂就容易得多了。
誰知她用力一拉,居然沒拉動。
常茂也是力大如牛啊,兩個人就在當場拔起河來了,各不相讓。
常茂心想我鬥不倒朱高煦,我鬥不過你一個女娃娃嘛?
他想到此處,又加大了力道。
這麼一來,敏敏帖木兒在力量上就比不了常茂了。
敏敏帖木兒只好將長鞭收回。
她也暗自讚歎,心想常茂不愧是無敵大將,真的是鬥不過他呀。
此時,忽聽“嗷嗚”的一聲響,從戰馬叢中跳出來一頭豹子。
那豹子吼聲嘹亮,驚人的心魂!
那豹比一般的豹體型高大,和老虎差不多少。
現場的馬匹十之七八聽到那聲驚雷一般的巨響,都嚇得癱軟在地上。
由於常茂離得近,胯下的戰馬也驚了,根本就不聽常茂的指揮。
再看那匹戰馬調轉馬頭,往東南方向跑了下去。
常茂吆喝不住,想從馬背上下來,也沒那麼容易。
朱允熥在後面喊道:“大舅,小心啊!”
朱允熥胯下的馬也驚了,
但是,他使了一招千斤墜,兩條腿緊緊地夾住了那匹馬的腹部,身體重心向下沉,那馬就是想蹦,也蹦不起來了。
敏敏帖木兒看在眼裡,對那隻呼雷豹喊道:“旺旺,還不安分一些!”
原來,那隻豹子叫旺旺。
朱允熥心想你這旺旺也太過兇悍了些。
朱允熥催馬來到了敏敏帖木兒的面前施禮:“公主,朱允熥有禮了。”
自從朱允熥來到現場之後,敏敏帖木兒的一雙眼睛始終就沒有離開過朱允熥。
她把朱允熥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七十二眼,還沒看夠。
朱允熥和她說話,她居然沒有聽見。
朱允熥再次提高了嗓音:“公主,朱允熥這廂有禮了。”
敏敏帖木兒這才緩過神來:“不必多禮,你剛才說你是誰?”
朱允熥心想我都說了兩遍了,鬧了半天,你還不知道我是誰。
他忍了又忍,道:“我是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