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兒對朱允熥說:“有了這個外城,咱們這裡應該安全多了吧?”
朱允熥點了點頭說:“那應該比以前好多了。”
“聽說元軍已經沒有糧食了,那麼,他們現在退兵了嗎?”
朱允熥搖了搖頭:“還沒有。”
趙靈兒覺得奇怪,不由地問道:“他們沒有糧食,吃什麼?
他們又怎麼能生存下去的呢?”
“元軍的生命力,意志力非常頑強。
他們往往不達到目的,絕不放棄。”
“那你可要小心點兒了。
而且,我感覺朱高煦對你好像並不太歡迎。
他把你攆到了城外,你幸虧因為天降大雪,建了一座冰城,否則,你在這曠野荒郊如何能抵擋住元軍的鐵蹄?”
朱允熥抬起頭來,目光注視著北方:“如今我們有了這座冰城,又有了徐輝祖的1萬騎兵,咱們的實力比以前也強大了許多。
元軍就是想來攻打咱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至於朱高煦,咱們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我此次來抗擊北元,不是因為他,而是為了使北平的百姓少受災難。”
聽朱允熥這麼一說,趙靈兒也深有感觸。
“從蜀地來的路上就發現了有很多的災民扶老攜幼,逃往內地,
也有的直接去了蜀地。”
“是啊,這幾年,發生了靖難之役,朱允炆和朱棣大火拼,上百萬的軍隊投入了戰鬥,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老百姓。
如今,雖然朱棣做了皇帝,但是北元的殘餘勢力仍然很強大,擁兵數十萬,
經常侵擾大明的邊境,給咱們北平周邊的百姓帶來了深重的災難呀。”
趙靈兒聽到這裡,問道:“趙敏不是說她已經和你成親而且入了洞房了嘛?
你就是趙敏的駙馬了,那麼,坤帖木兒不就是你的大舅哥了嗎?
那你和他說說,讓他退兵不就行了嗎?”
朱允熥苦笑了一聲:“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我和趙敏之間什麼也沒有啊。”
“怎麼可能?如果什麼都沒有,坤帖木兒怎麼會說把10萬軍隊交給你呢?”
“既然他能把兵符交給你,說明他就把你看作是自己的心腹了,
如果你和敏敏帖木兒之間沒有那種關係的話,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
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
朱允熥一聽,沒法再聊下去了,再聊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於是,他岔開了話題,問道:“文坤呢?”
“天氣冷,他還在睡覺。”
“我覺得這裡很危險,不如你和文坤仍然回到蜀地去吧。”
趙靈兒聽他這麼一說,就不樂意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趕我們娘倆走?
是不是我在這兒有點礙手礙腳,影響到你和趙敏之間的交往了?”
朱允熥更是一皺眉,道:“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
那是沒有的事兒。”
趙靈兒對他說:“我覺得這裡的情況很複雜,並不是像你所想的那麼簡單。
首先,徐輝祖和朱高煦雖然是舅外甥,卻像是仇人似的。
另外,讓人覺得奇怪的是,紀綱已經來到了北平。
他可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大權在握,
什麼事兒,他可以直接報告給皇上。
他們錦衣衛都是直接聽命於皇上的。
難道說北平這邊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嗎?
否則,紀綱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朱允熥雙臂抱於胸前:“隨他們怎麼折騰,和咱們沒有關係。”
趙靈兒搖了搖頭:“我不是這麼認為的,我覺得紀綱來,就是針對你來的,要知道皇上對你並不放心。
你是一個被廢了的王爺,迫不得已,臨時啟用。
如果朝中有良將,他又怎麼可能會用你和常茂呢?
朱允熥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也知道朱棣既想用自己,對自己又十分懷疑。
可能做帝王的都是這樣吧。
朱允熥用雙手扶住了趙靈兒的雙肩:“不要想那麼多了。我能活到今天,已經是賺的了,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趙靈兒聽他這麼一說,趕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的就是大不了一死,要知道你現在死不起,你有妻子,有兒子,怎麼能死呢?”
朱允熥認為趙靈兒說得對。
“以後可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了。”
朱允熥笑著點了點頭:“好,一切都聽你的,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你都得聽我的。
自從我從蜀地來到這裡,你每天忙著陪徐輝祖,今天晚上,你是不是可以陪我了?”
“咱都老夫老妻的了,啥時候陪你不行啊?”
趙靈兒白了他一眼:“你說誰老呢?
我發現這裡的人都怪怪的,好像都不正常。
徐輝祖明明是朱高煦的親舅舅,可是,他們倆卻並不親近,互相瞧不上;
趙敏是坤帖木兒的妹妹,北元的公主,她不在北元的軍營裡待著,卻跑到這裡來;
還有那個徐少金,我發現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明明是個男子,卻長得像個女人,那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
難道說,他是你的男寵?”
“男寵?”朱允熥聽了之後,哭笑不得,心想哪來的男寵啊?
“我可是聽說了,歷史上漢高祖,漢文帝,漢武帝都有男寵,
最有名的就是太子李承乾,寵愛一個樂童叫稱心,哎呀,他和稱心的感情可好了。
後來這件事被李世民知道了,李世民一怒之下,殺死了稱心。
這下捅了大婁子。
因為這件事兒,李承乾懷恨在心,
後來,父子倆反目成仇。
李承乾竟然造反。
李世民把他平定了之後,沒忍心殺他,流放到黔州去了,兩年之後,李承乾抑鬱而終。”
朱允熥把趙靈兒摟在懷中:“你知道的還挺多的,想象力也挺豐富的,
人家有沒有男寵,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好,今天晚上,你把趙敏和徐少金都趕到帳外去,咱們倆在一起睡。”
朱允熥聽了就是一皺眉:“這麼冷的天,把別人都趕到外面去,這樣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咱倆是夫妻,別人在咱們的帳中睡覺,那才叫不合適呢。
還有這麼長時間,咱倆沒在一起了,你不想我嗎?
你是不是也被他們帶得有點兒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