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說著,又哭又罵,伸手捶打著陸遠,陸遠只能任其發洩一會兒,然後扶著朱氏坐了下來,“母親!是兒子說錯了話,您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可朱氏聽他這話,對朱決的事情有了一些預感,她忙問道,“那決兒呢?她可答應了將決兒帶回來?”
陸遠長嘆一聲,“母親,朱決招惹到的是鎮國公府,並非是江知念可以決定的。”
果不其然。
朱氏呆楞了一秒,當即趴在桌上開始哭起來,悲痛欲絕的模樣,一面又控訴著江知念和陸君硯沒有良心。
後又指著陸遠道,“你也是個不念舊情的,現在我每每閉眼,就能看到你舅舅滿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讓我行行好,救救他的孫子!”
“我阿弟就這麼一個孫子!”
“她這是要我朱家斷後啊!好一個惡毒的女人!”
聽著朱氏越罵越難聽,陸遠終究是聽不下去,他霍然起身,看了一眼母親,“夠了母親!您已經是陸家的老夫人,朱家怎麼樣,與您有什麼關係?”
“這都是朱家人自食惡果!”
“難道你要為了朱家,將整個侯府都拆散了不成!?”
朱氏捂著心口,顫抖著手指著陸遠,她原以為讓兒子回來了就有人撐腰了,誰曾想自己的兒子也不幫著自己!
“你個白眼狼!為了雲煙的兒子,連自己母親也敢忤逆!”
“這又關雲煙什麼事情!”陸遠實在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為了外人,將自己家攪得一團亂,朱盡山貪墨受賄賺了多少髒錢?卻沒有一分給了母親!
母親卻還要為著朱家做事!不惜髒了自己的手,髒了整個侯府!
與朱氏說不明白,他轉身離開了榮壽院,出去尋個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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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此後榮安侯也沒有再為難江知念,更是因為有陸秦恆接手府上的一些雜事,叫江知念空餘了一些時間出來陪陪江楓。
另一方面,祖母的生辰就要到了,她也極為用心地為祖母準備起賀禮來,只是選來選去,皆不如意,陸君硯沐浴完,正自己絞著頭髮,心中懷念之前眼疾時,江知念給自己絞發的時候。
眼下他可不敢多說話打擾正與折柳商討的江知念。
也在為她尋思起來,他的私庫裡有一尊金絲玉菩薩像,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這個,他正要提議,只見扶光進來稟報,“世子妃,大公子來了。”
聞聲,陸君硯眸光一沉,陸秦恆?他怎麼不記得陸秦恆和知念已經熟悉到,可以貿然拜訪的程度了?
此時兩人也不在寢屋,陸秦恆兩步就能走進來了,陸君硯正不滿著,結果江知念見他自己絞著頭髮,沒辦法體現自己的體貼溫柔,趕緊起身走到他的身邊,奪過陸君硯手中的帕子,假裝替他絞發。
陸君硯:……
陸秦恆進來時,正瞧見這一幕,眼眸一垂,拱手禮道,“世子、世子妃。”
“大公子多禮。”江知念道,正要放下手中的帕子,陸君硯卻攔住她,故意道,“還沒幹,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