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來東宮見過江雪寧,自然也知曉她的寢殿在什麼位置,可等她人到了之後,裡頭卻沒有人,見江知念來了,小婢女匆匆迎上。
“奴婢見過丹陽王妃。”
江知念問,“我來尋寧良媛。”
“良媛?……良媛近來都不在宮中。”小婢女有些疑惑。
江知念眸光一變,“雪寧去了哪兒?”
“奴婢不知!”察覺到江知念語氣帶有冷意,她連忙跪地,“丹陽王妃恕罪!良媛時常出宮,時間並不固定,奴婢也不知良媛去了哪兒啊!”
她心中一沉,江雪寧都不在宮中,怎會寫信約自己相見呢?
江知念身後,一個腳步聲不緊不慢朝她靠近,身前的婢女趕緊磕頭,“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又是沈懷安。
江知念深深呼吸一口,轉身之際,眸光凌厲,“太子殿下大費周章,把臣婦騙到此處,有何貴幹?”
“江知念,你也有被算計的一天。”
“藏經閣、鹿臥山、春蒐圍場,還有太子的側殿之中,殿下算計我,難道算計少了?”
“你們三人不愧是姐妹,江若蓁竟將江雪寧的字跡模仿得這麼像?果真將你騙進宮中。”
江知念不由冷笑,“江若蓁大字也不識幾個,能寫出什麼好字。”說著,將袖中那封信扔出,沈懷安一個眼神,便有人撿起來呈上。
沈懷安也見過江雪寧的字,這字跡,只能算做依葫蘆畫瓢,想要騙過江知念,的確是不能夠。
可眼下,江知念依舊出現在這裡。
回過味來的沈懷安,臉色著實不大好看,“為了他,你竟願意做到這個地步?”
“我想著,若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賭一賭。”即便這封信漏洞百出,她也裝作不知。
沈懷安似是不信,江知念這樣一個趨炎附勢之人,為何要冒這麼大的險入宮?
“陸君硯再無翻身可能,江知念,你該走了。”
“太子將我引到此處,怎會輕易放我離開?”江知念來時,便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你可知,這些日子,陸君硯在宮中,日日受群臣指責,父皇即便想護他,也不能夠。”
“父皇在拖延時間。”
“想要找到破局之法。”沈懷安一步步走進江知念,勾起她的下頜,眸光相對,“江知念,你說說,他害死了那麼多人,貪墨了那麼多官銀,他憑什麼清清白白,安然無恙?”
江知念別開眼,將他的手拂開,“陸君硯倘若真的做了這些事,聖上會毫不猶豫處置,正是此事疑點重重,聖上才沒有妄下決斷。”
“聖上是個英明的人,絕不會誣陷一個清白之人。”
“錯了!江知念,你錯了!”沈懷安情緒忽然格外激動,他笑得有些詭異,“即便陸君硯做了這些事情,父皇也會偏袒於他!”
“大綏的皇帝,從不是一個公正之主!”
聞言,江知念渾身一震,既因為沈懷安這話中有話,更因為這話說得也太大逆不道了!
這裡畢竟還是皇宮,沈懷安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