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念神色有些動容。此時的陸君硯,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這些天他滄桑了一些,看向自己的眼神,卻依舊如沐春風。
明明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卻先問她是否安好。
最應該被關心的,不應該是他嗎?
“這是和離書。”江知念頓了頓,慢慢開口,和離書攥在她的手中,已經有些皺巴了。
她遞到陸君硯手中,眼眸之中,彷彿有千言萬語,她不知道逢此之際,自己的和離書於陸君硯而言,算不算壓垮他的稻草。
可她是定要交到他手中的。
陸君硯的手有些顫抖,即便在此之前,他已親手寫過一封和離書,交給半夏。
可看到和離書三個字時,依舊覺得無比刺目。
和離書從他手中滑落,落在地上時,彷彿如同巨石,一道砸在兩人心間。
“陸世子,你深陷醜聞,不要再糾纏知唸了。”沈懷安看出陸君硯都不甘。
陸君硯與江知唸對視一眼,沉默地彎腰,撿起和離書。
正欲拆開,江知念當即轉身,看向沈懷安,“我可以出宮了嗎?”
沈懷安笑而不語,眸光旋即落在陸君硯身上,送客道,“陸世子還有話要說嗎?”
陸君硯垂眸,“臣,告退。”
轉身之際,他將和離書拆開,知念雋秀的字落入眼中,一字一句,鑽心裂肺。
即便他已經猜到這不過是江知唸的權宜之計,依舊覺得無法呼吸。
不過,這樣也好。
無論此事最終如何,她也不會再被牽扯分毫。
知念嫁給他,本就是他一手算計,就讓塵歸塵,土——
正當他臨近跨出殿門之時,信封之中,除之和離書,露出奇怪的一角,是被火燒過的殘頁,雖然此時看不清殘頁內容是什麼,但陸君硯瞬間理解到了江知念今日入宮的用意。
她想告訴自己,無論前路如何,她願意與他共同承擔。
她從來不是隻在深宅,不諳世事的女子!
陸君硯的身後,江知念已經回過頭,知曉他看到了自己的暗示,“陸君硯。”
將和離書匆匆收起,陸君硯慢慢抬起眼眸,此刻他的眼神凌厲又堅定,來到雲初身邊,倏地,抽出雲初腰間的配件——
“大膽!竟敢在東宮拔劍!”
陸君硯手持長劍,直指上前阻攔他的人,這些人也拔出佩劍,卻被陸君硯一步一步逼退進殿。
沈懷安眯了眯眼,“陸君硯,你想造反?孤乃太子,在孤的東宮拔劍,乃是大逆不道!”
“太子殿下言重,臣不過是來接臣的夫人回府。”
“回府?你以為你還能回得去?”
“只要你踏出宮門一步,父皇也保不了你!”
陸君硯卻置若罔聞,強行從東宮帶走了江知念。
夜色冷清,陸君硯帶著江知念出宮的路靜地出奇,一人在前,牽著另一個人在後,而他們身後,是漸漸熱鬧起來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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