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丹陽王逃了!丹陽王私自出宮!”
“丹陽王畏罪潛逃——!”
回去的馬車上,江知念挑起簾子往皇宮看去,再晚一步,兩人都出不了這個皇宮。
原本該焦慮的江知念,此刻竟然比空等在府上的自己,心安不少。
陸君硯已經重新拆開信封,將方才看到的殘頁拿出來,幾乎被火舔舐得不剩什麼了,隻言片語,也看不出什麼。
江知念輕嘆,“我只找到了這些。”
陸君硯溫聲,“無礙,這個字跡,我瞧著有些熟悉,今夜回府了再好生研究一二。”
說著,他率先將和離書信封連同信紙燒了個一乾二淨。
江知念沒攔下來,嗔怪他一眼,“不是你要和離?”
陸君硯薄唇稍抿,“我寫的和離書呢?”
江知念輕聲,“也燒了。”
話音剛落,便看到陸君硯那張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你不怪我?”一聲不響地給她和離書,一聲不響地入宮後,沒再回侯府。將她騙了出去。
她搖了搖頭,“你我本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尊重你的決定,但也不會因你的決定,改變我的決定。”
陸君硯一心為她,她知曉。可她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眼下,她想做的事情,就是幫陸君硯洗清罪名。
“可今夜我們出宮,便坐實了畏罪潛逃的罪名。”
陸君硯則道,“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已有人在傳我不是榮安侯之子,他們只需將我身世身份公之於眾,今夜我不出宮,明日受制的,還會有皇上。”
“日日困在宮中,也不是辦法。不破不立。”
江知念猜到,他做這樣的決定,已是破釜沉舟,一來,他不再是榮安侯之子,即便要發落他,也涉及不到榮安侯府,殃及他人。
二來,他坐實這些罪名後,便無人詬病綏帝私心袒護了。
說到底,陸君硯依舊不想涉及他人。
“你可願意與我一道?”
江知念想也沒想,“你我是盟友,榮辱與共。”
翌日,在群臣激憤之言下,綏帝不得不發落了陸君硯,榮安侯府老夫人呈書,陸君硯並非她侯府之子,綏帝只能褫奪了他的世子封號。
隨即有人傳言,榮安侯夫人,乃當年在宮中難產而死的賢德妃,其子陸君硯,應該是皇帝之子!
正當所有人以為,綏帝要包庇陸君硯這個私生子時,聖旨如雷霆之勢落下,將丹陽王流放至丹陽,沒有聖召,不得回京!
這裁決不算重,但綏帝也表現出絕不會因陸君硯身份,而有任何私心,臣心便也安定下來。
又有溫長安進言,如今最應該做的,應當是派人去潯州,核實災情,擬定修渠計劃,才好繼續罪責,眾人這才沒了異議。
意思是,流放丹陽,不過是暫時的,倘若後續還有情況,還會落下更嚴重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