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江知念去楊柳別院過去將近半個月後,陸君硯才知曉此事。
沈懷安將訊息掩藏得嚴實,若非他聽到半夏談及,也不知曉。
眼下已經接近臘月,京城下了今年第一場雪,雪並不大,飄零在半空之中。扶光陪折柳在外頭看雪,半夏陪著江知念在屋中取暖。
一到冬日,江知念便格外怕冷。
特別是她的手,冬天都是冰冰涼的,從未暖過。
之前半夏一直在江知念府上看管張根正,如今張根正已死,她也終於可以回到小姐身邊伺候。
江知念正支起窗戶往外看,正瞧院門處來了人。
陸君硯身披黑色裘衣,玉冠高束,劍眉丹目,自他眼中有了神采之後,整個人變得不一樣起來,光是走在路上,便成為一道風景。
只是今日的他看上去略有些不同,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同。
江知念出神之際,陸君硯已經進了屋子,解開裘衣,第一件事便是坐到江知念身側,將她的手握在手中。
不必猜,她的手便像是冰塊兒一樣。
與之不同的是陸君硯的手,像是暖爐一般。
“現在天冷起來了,你若是去玉裳閣,便在車裡備上湯婆子。”
“世子放心,奴婢都備著呢。”
陸君硯點點頭,拉著江知念絮叨了一會兒,忽然道,“侯府離玉裳閣確實是遠了些,寒冬臘月倒叫你受苦了,今日下朝,聽溫大人說楓兒近來課業也有所長進。”
“若不然,你回府上住兩日,也可以。”
本還有些神遊的江知念,眸光忽然一閃,仔仔細細打量著陸君硯的神色,他還是如往常一般,並未瞧見什麼不妥。
可直覺告訴她,不對,就是不對。
陸君硯怎麼會主動讓她回府去住呢?但陸君硯看她沒有接話,此事又按下不提,江知念察覺有異,傍晚趁陸君硯去與榮安侯說話時,差人去了一趟溫家。
陸君硯是從下朝回來後提的,昨日都好好的。
她猜,可能是與朝政有關。
怎料,溫長安也傳話來,讓她回府照看兩日楓兒。
“溫大人說,入冬後各地大雪不斷,許多地方鬧了雪災,眼下朝中事務繁多,恐怕難以顧及小公子,若是小姐您能回府照看幾日小公子,便是再好不過。”
雪災?
江知念將信將疑,可從溫長安處,也側面印證了陸君硯那話中並無太多含義。
莫非真是她想多了?
“讓溫大人安心忙正事要緊。”江知念差人去回話,其實她每日都能回府去看江楓,只是天氣冷了後自己便懶於動彈。
如此,她每日再多去一趟府上便是。
還準備夜裡再問問陸君硯,卻沒想到陸君硯深更半夜也沒再來看她,江知念睡到一半醒了,香爐之中已經涼下。
她披上衣裳準備給自己續上百憂解,卻聽到外頭腳步聲和人聲一道響起。
半夏和扶光一開始準備行禮,卻被陸君硯低聲打斷,“輕聲些。”
“世子妃睡了嗎?”
“世子妃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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