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劍尊,你如此姿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葉靈兒也是宗門選定要參加宗門比試的那個人,只是據我所知,葉靈兒入門月餘,才堪堪入煉氣一層——”
“是二層!”沈淵有些生氣。
魏泱差點笑出聲:“是,月餘,入了煉氣二層,不管是她自己修煉出來的,還是沈淵劍尊當時所言,用丹藥堆上去的,但也就這樣了。
我從入宗門到現在,不過幾天,已經煉氣三層,我魏泱不敢說自己修煉的速度是最快的,但也絕對算的上天才一列。
葉靈兒這種月餘入了煉氣二層的人在我面前,堪稱廢物,沈淵劍尊這麼肯定的讓我跟她在三年後比試……
難道是準備到時候讓葉靈兒拿著能釋放元嬰劍氣的劍,直接當場劈死我嗎?
就和昨日在雲海上,對沉魚揮出的那一劍一樣。”
幾句話。
剛剛被沈淵塑造出來的氛圍,頓時被打破。
眾弟子臉色怪異,不敢看沈淵,但表情和眼神卻說明了一切。
沈淵抿唇,有些生氣了,周身冷氣溢位,只幾息的功夫就讓此地如寒冬臘月。
但他卻一個字、一句話也說不出。
不論魏泱如何大逆不道,但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一個只用了三天就煉氣三層。
一個吃了最好的丹藥,在靈力最充足的地方,卻用了足足一個多月才入煉氣二層,靈氣還不穩定。
若不看人。
在知道這兩個人要比試的時候,就算是他,也就覺得後者是蚍蜉撼樹,自取其辱,毫無勝算。
就像多年前的他和万俟雲川一樣。
難道這就是万俟雲川要的?
過去踩著他,在他好不容易反超後,還要派他的女兒打壓他的關門弟子,以此來羞辱他?!
過去的一幕幕不斷在眼前浮現。
沈淵只覺得魏泱這番話說的不是她和葉靈兒,而是在說他和万俟雲川!
眼角猛地抽動。
沈淵心底怒火逐漸燃起:
“天賦如何能決定未來,修煉快又如何,一個廢物有再強的靈根,也只是會被人踩在腳下的廢物!既然你對自己如此自信,為何不敢接下戰約,莫不是嚐到了剛剛築基丹的甜頭,想要再多要些好處?既如此,若你三年之後勝過靈兒,條件隨你說,如何?”
“當然,我劍峰也不會仗勢欺人,但背後勢力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以防你不服,比鬥之時我不會給予靈兒不符合她實力的丹藥和器物。”
“若你依然還是輸了,我的賭注不變,你只需要跪下道歉,發誓以後再不出現在劍峰、不再試圖和劍峰扯上關係!”
“一言為定!!”
沈淵話音剛落,沒有半刻停息,魏泱當即應下,取出紙筆,快速寫下賭約,用靈力逼出掌心處的血液,在紙上重重按下自己的掌印。
接著看向沈淵。
沈淵冷哼一聲,隨手一揮。
紙上小小的血手印旁,還有個大大的手印。
這一幕讓沈淵突然愣住。
魏泱根本不管沈淵在想什麼,只雙手持著輕飄飄,帶有兩個血掌印的紙,拜向掌門:
“還請掌門作證!”
沈淵,這是又被自己的女兒算計了啊。
外物又如何?
只要自己能把握住,外物也是修煉資源的一種。
輕而易舉被激怒,把屬於自己的優勢往外扔,削弱自己,對手卻毫髮無傷……
掌門拿過契紙,內心又是嘆氣,又是搖頭,最後也只能說一句:“知道了。”
除此以外,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算一個準。
每次被算計,下次繼續上當。
蠢到這種地步,沒救了,就這樣吧。
“既如此,各自回自己的峰吧,有事沒事多修煉,三年後宗門大比也不是隻有魏泱和劍尊的關門弟子能參與,條件達到,都可爭奪。”
掌門都這樣說了,大家自然趕緊離開,各做各事。
魏泱忽然打出一股靈力,將地上兩顆丹藥擊飛出去:“沈淵劍尊,這丹藥您還是自己收好,給你的關門弟子吧,不然我怕三年後比試,有人以此為理由,說我勝之不武。”
沈淵頭也不回抓住丹藥,手一動,兩顆珍貴的丹藥被直接碾碎,隨風散去:“我沈淵給出去的東西,從不會要回,今日之事,你三年後不要後悔就是。”
魏泱單手持劍,轉身離開,背影單薄,一眼看去,宛如崖邊竹石,於風霜中依然矗立,與天鬥爭,無比決然。
無人可見。
魏泱眉間,有模糊花朵樣的印記忽然閃爍,又在下一刻沉寂下去,不見蹤影。
遙遠的藥師谷。
只有五品及以上的煉丹師才能有的藥廬中。
一眉眼間有蘭花印記的男子,倏然抬頭,遙望天元宗的方向,清秀如白蓮的臉上,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