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純陽丹你拿去吃了吧。”
聞人瑕將一個瓷瓶子丟了過去:“吃了後,每日運轉丹田氣海,你體內的寒冥之氣就能化解了。”
陳廉揭開瓶塞,倒出一枚澄黃色的丹丸,莞爾道:“這是對我的補償還是犒賞?”
“這個不重要了。”聞人瑕淡淡道:“那時我是兵你是賊,我用寒冥掌打傷你合乎情理,如今你我聯手合作,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
陳廉也沒說自己的寒冥之氣早已化解,直接就笑納了,然後轉口道:“話說援軍到現在還沒到嗎?”
“應該快了,只要行省都指揮使司的援軍到了,泰安城大體就能安全了。”聞人瑕回道。
“有多少人馬?”
“估計一萬左右。”
“姑奶奶,城外的叛軍將近十萬啊。”
“有這批援軍,守城是足夠了。”
聞人瑕淡淡道:“而且率軍前來馳援的,是我的同門師兄,本省的衛指揮使,修為相當不俗。”
陳廉見她胸有成竹的,就沒有多問,剛要起身告辭,屋門就被叩響了,傳來了慌張的聲音。
“大人不妙了,叛軍再次發起進攻了!”
聞言,聞人瑕的第一反應,就是跟陳廉對視了一眼。
叛軍內部的矛盾和猜忌化解了?
“該死!速速隨我上城牆!”
聞人瑕提著藍纓槍就要衝出去。
但走了沒幾步,她回頭看了眼陳廉,道:“你也隨我一同過去吧,如果守不住,你就趁亂跑走。”
……
烽火連天,戰事激烈。
面對潮水般湧來的叛軍,駐守在城牆上的衛兵們只能奮力抵抗,卻是心有餘力不足。
很快,有一架登雲梯成功抵在了城牆一角,並且有一夥悍不畏死的叛軍抗住了衛兵的反擊。
眼看著這一角即將淪陷,一道藍光襲來,將剛爬上城牆的那兩個叛軍擊飛了出去,摔在城牆之下當場嚥了氣。
聞人瑕的身影落定之後,就揮舞著長槍,挑落一個個攀上城牆的叛軍士卒。
緊跟而來的陳廉目睹此景,頓時頗為五味雜陳。
這場戰事開啟到今天,他才算真切地置身於其中,深刻感受到了一條條人命,如割草一樣的迅速消亡。
他能做什麼呢?
總不能大喊你們別打了、不要再打啦。
略加思考後,他便撿起了一把掉落在地上的佩刀,與守城的官軍一起搏殺!
服用過從祭壇獲得的淬體丹後,陳廉的身體已然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躍升。
這一路砍殺下去,他儼然化作了人頭收割機,所過之處,皆是鮮血殘軀!
不知耗時多久,直到手中的佩刀都捲刃了,天空也是斜陽殘光的景象,然而,叛軍的攻勢依舊沒有停歇的趨勢。
這是要一鼓作氣攻克泰安城的節奏了!
陳廉拖著滿身血汙且疲憊的身體,靠近了聞人瑕,喘著氣道:“這夥叛軍的實力,我怎麼覺得比衛所的軍卒還驍勇厲害,不應該是流民組成的雜牌軍嘛。”
聞人瑕以背抵著陳廉的後背,低聲道:“誰跟你說淨土教都是雜牌軍的,那是以前,現在淨土教不僅自己訓練軍隊,還吸納了許多原本的官軍!”
說話間,她再次揮舞長槍,戳穿了一個身披黑甲的叛軍士卒。
看了眼這黑甲,聞人瑕又道:“眼前這個黑甲士兵,如果我沒猜錯,就是原本隸屬於東北軍團的黑甲鐵軍……就是你那夜開城門遇到的那一夥。”
驀然間,陳廉就想起了那個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黑甲修士。
當時的他,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那傢伙,就是一個全面碾壓自己的狠角色。
說狠角色,狠角色還真的來了。
當又一個登雲梯靠近城牆的時候,還隔著一段距離,從梯臺上就飛來了一個黑影,直接衝翻了牆上的衛兵!
黑甲黑盔,手持的佩刀細窄曲刃,刀身呈弧線,類似於武士刀。
這個傢伙正是陳廉出逃那一夜,在西城門口遭遇的那個修士!
“又是你!”
聞人瑕看著那人硬生生的開啟了缺口,當即提槍衝了上去。
槍刀碰撞,一藍一黑兩種顏色的能量再次迸發。
“天罡衛隊的!”黑甲武士這次煞有介事的打量起聞人瑕,只看了眼那一把藍纓槍,便說出了聞人瑕的傳承來歷。
聞人瑕的目光也掠過黑甲武士的長刀,沉吟道:“這是黑影刀,想來是東北羅剎海那邊的黑甲鐵軍的傳人吧。”
“黑甲鐵軍本是我大秦駐守東北的王牌部隊,卻倒向叛軍,你們對得起祖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