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牢房裡忽然鴉雀無聲。
在隔壁牢房裡旁聽的聞人瑕也不禁動容。
那一刻,黃天秀直接面露驚色,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廉。
半晌後,他咬牙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為榮華富貴而背信棄義,還妄自揣摩我的心思,自以為是!”
“不管你自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看人向來挺準的。”陳廉理直氣壯道。
同時,他又掃了眼剛重新整理的系統面板。
【衛獄機緣】
【福:無】
【祿:黃天秀心存被詔安的願望,可說服他裡應外合,施展緩兵之計,進而宿主以此戴罪立功】
【壽:無】
【喜:無】
【財:無】
而黃天秀聽了陳廉這麼“霸道”的推測,臉色又是詭異又是難看。
雖然他矢口否認,但心裡還是一陣陣的發虛。
畢竟,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他本是秀才,在綠林江湖中以君子劍的名號著稱,但因與士紳交惡,滅人滿門之後才加入淨土教。
只是在淨土教,他也不受重用,沒兵沒權,只能當個教習,因此時常有些“懷才不遇”的失落。
像他這種有文化學識的讀書人,在淨土教內部是少數。
而讀書人往往清高傲嬌。
所以他也挺瞧不上那些只會逞兇鬥狠、大字不識幾個的頭目。
他內心深處,依舊嚮往著朝堂,夢想著官袍加身,光宗耀祖。
對於一個從小發奮苦讀的傳統書生,有什麼比金榜題名更有誘惑力的呢。
陳廉一看他閃爍的眼神就知道有戲了。
他看出來了,黃天秀就是類似宋江的心態,從小接受傳統儒家教育,“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觀念早已深入骨髓。
一言蔽之,寧做朝廷犬,不為草頭王!
於是,他抓住這個突破口,開啟了策反的套路:“我聽聞過你的情況,你本來是一個前途無量的秀才,只因遭到地方豪紳欺辱,不得已犯下命案,加入了叛軍。”
“其實這年頭,但凡有口安穩飯吃,誰願意落草為寇呢,如果現在給你機會,衣錦還鄉、封妻廕子,想來你是不會拒絕的。”
聞言,黃天秀只是冷哼道:“你提這一茬的目的是什麼?來試探我是否能臨陣倒戈?你也說了,我只是一個教習,即便倒戈了,可也沒資格干預那些頭目的計劃。”
他又不蠢。
他之前在牢獄裡表現得那麼堅定,其實就是看出聞人瑕根本沒有詔安他的意思。
要接受詔安,需要籌碼,而他一個淨土教的中層幹部,言輕位卑的,誰稀罕他?
“但凡那些人當初肯聽我的,早早就集結大軍匯聚在此,泰安城早已拿下了。”黃天秀一臉的幽怨。
“所以,如果現在給你機會,成為淨土教的首領,登高一呼,那你實現理想抱負的時機也到了。”陳廉試圖畫大餅:“進退之間,退可以領導淨土教,進則可以等待時機接受詔安。”
“黃口小兒,異想天開,你當你是什麼,一句話就可以定我的前途?”黃天秀沒好氣道。
陳廉笑了笑:“我剛剛聽說,因為我破解了地宮機關的奧秘,被淨土教認定為疑似聖子轉生?”
“確有此事,但你不會覺得自己就可以號令淨土教了吧?”
“號令淨土教,也不是不能試試看。”
“怎麼試……嗯!”
黃天秀再次愣住了。
他又眯起眼盯著陳廉,半晌後冷冷一哂:“好算計啊!”
他大約猜到了陳廉的主意。
那就是以聖子的名義,敕封他為淨土教的首領!
雖然聖子在淨土教就是一個傀儡,但按照教義,終歸是名義上的精神領袖。
像之前的二代、三代聖子,就經常被各路叛軍的頭目們操控,釋出各種人事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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