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之後,營帳都已經立起來了。
三人在中央的主營帳裡向孫英姿彙報了在禾雲記的經過。
“那看來這個案子不好查了,如果雲州城上下都參與了此案,根本不會給我們留下查證的線索。”孫英姿面色凝重。
“恐怕連給我們查線索的機會都不留了,我們進城之後,就一直有人暗中盯梢。”陳廉輕嘆道。
孫英姿又看了眼那張告密函,道:“這個盛明舟是否真的可靠?如果可靠的話,要不趁著買賣糧食的機會再探探他的口風?”
“應該是可靠的,連趙白先生都對他不吝讚詞,還讓我來雲州城後,有什麼問題就去找他請教。”
陳廉說著又話鋒一轉:“但我覺得找他探口風就不必抱有希望了,他現在估計也是身不由己。”
“他不相信我們?”孫英姿皺眉道。
“準確的說,是不相信我們有本事能扳倒這個權貴勾結的黑團伙。”陳廉苦笑道。
換作他是盛明舟,也不會蠢到帶頭舉報,到時候非但搞不掉韓德耀這些黑老大,還得把自己給栽進去。
也別想著搞匿名舉報,現在陳廉他們進城就跟盛明舟有過接觸,一旦打聽到線索開始查案,韓德耀就知道是盛明舟洩密。
“他給我們糧食,估計也只是為了結個善緣,希望查案不要殃及他的頭上。”陳廉總結了當前的形勢:“如果我們非要堅持查下去的話,只能另闢途徑了。”
“所以我們哥仨剛剛商量過了,晚上再混進城裡去青……”
姜世生還沒說完,陳廉就偷偷踢了一下他的腳踝,代為補充道:“我們打算進城找個酒樓打聽一下。”
這小子還不知道孫英姿是女扮男裝,直接說去青樓浪,怕是要挨白眼。
“可以是可以,但你剛剛還說一進城就會被人盯梢。”孫英姿遲疑道。
“這個好辦,只要喬裝身份,弄個路引就能混進去。”龐靖忠提議道。
“這還不夠,我們人生地不熟,雲州城的水又這麼深,直接鑽進去查案,大機率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陳廉思考了片刻,道:“我覺得想成功摸到魚,還是得先把雲州城這池水給攪渾了。”
三人好奇:“該如何攪渾?”
陳廉就跟他們說了一個法子。
三人聽了後都有些忍俊不禁。
“雖然有些胡搞,但也不失為一個奇招。”孫英姿笑道。
陳廉見她同意了,就道:“那我們現在去準備東西。”
孫英姿點點頭,又商量了一下細節就準備散會。
“陳廉,你留一下。”
等帳內只剩兩人,孫英姿立刻用指頭揪住下顎,一把揭開了【百態相】面具,顯露出了粉雕玉琢般的真容。
與此同時,她的骨架也縮小了一圈,使得袍服一下子變得鬆垮,導致本就平平無奇的身材更顯平平無奇。
“呼,熱死了。”
孫英姿拿著面具給自己扇風,還吐出丁香小舌。
那舌頭又粉又嫩又綿長,讓陳廉看出了某方面的潛質。
“陳廉,其實我對調查通敵賣糧案仍有些遲疑的。”孫英姿把舌頭收回去,輕聲道:“畢竟聖上只是派我來平叛安民,現在叛亂平息了,只需要賑災安民就可以了。”
“你要這麼想的話,那我們儘可以置之不理,頂多等你回京都後再告知聖上。”陳廉倒是無所謂。
“但我做不到對黑惡之事視而不見啊。”孫英姿微微鼓了一下腮幫,道:“這些官員,本該是幫朝廷治民安邦的,卻勾結豪紳,一手盤剝百姓,一手通敵賣國,實在罪該萬死!”
“既然這麼憤慨,那就跟他們鬥一鬥,你到底在猶豫什麼?”
“擔心就我這樣勢單力薄的,鬥不過這個黑色群體。”
“誰說你勢單力薄的,我還有這三萬大軍就是你的後盾。”
陳廉最喜歡在女人的背後狠狠地力挺了:“而且你要是連正面斗的勇氣都沒有,跟那些趨利避害的官吏又有什麼區別,聖上更沒必要派你來東巡了。”
聞言,孫英姿一下子動容了:“陳廉,你腦子好,再幫我想一想,聖上派我來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趙老師曾說聖上想拿我當擋箭牌,打發那些催他冊立儲君的人,那他直接留我在京都就行了,為何剛認完親,就委派給我這麼大的差事。”
“這有什麼費解的,無非是聖上想借機會給你積攢政績。”陳廉笑道。
“給我積攢政績有什麼用,他又不可能選我當儲君。”孫英姿杏眼圓睜。
“為什麼不會選你當儲君呢?”陳廉反問。
孫英姿不假思索道:“因為我只是一個皇孫啊,上面還有一堆皇子呢,論資排輩,怎麼都輪不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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