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廉彷彿沒看見盛喬松的張揚炫富,偏頭問道:“這本《蓬萊水工開物》聽說過麼?”
“聽說過,沒看過。”龐靖忠回道:“內容大概就是介紹一些與水有關的機關工具的技術原理,據說曾經的蓬萊仙島孤懸海上,這方面的生產工藝相當高明。”
“這種典籍,怎麼沒被收入浩典閣?”
“因為不涉及修行,再說此書被翻來覆去的研究了上千年,裡面的工藝技術都被世人研究透了,早已沒多少價值了。”
龐靖忠咂嘴道:“而且,這本書到底是不是原本還不好說,看成色還挺新的,搞不好是謄抄版。”
謄抄版,並不能說是簡單的影印盜版。
往往可能是已經參悟原本的人,又親手重新謄抄了一本,並且也留下了自身的意念。
因此,妙薈手裡的《蓬萊水工開物》,最大的價值可能就是作者留下的那一縷意念。
但幾乎沒可能與所謂的長生之法有關。
現在陳廉最好奇的是這場月旦評,將會以什麼方式針對此書展開研討辯論。
而妙薈顯然早已做好功課,翻開書頁時,朗聲說道:“蓬萊仙島也曾時常遭遇水患洪澇,因此對治理水患,書中也介紹了許多的對策方案,現在就有請有識之士上來,談談該以哪種手段解決如今的水災。”
話音落下,妙薈看向了候在臺下的幾個儒衫和布衣。
很快,一個儒衫青年走上了臺,彬彬有禮地向妙薈和臺下拱手。
“在下雲州書院的學子,向樂成,熟讀四書五經之餘,也曾鑽研過墨門的典籍,因此對《蓬萊水工開物》也略有心得,那就由在下打了個頭吧。”
向樂成做了自我介紹後,緩緩說道:“書中對治理水患的方案,主要是疏導、堵截、分流和築造堤壩等設施,並講究因地制宜,而如今泰安府那一帶的水患,據在下觀察,最佳的方法就是分流。”
“該如何分流?”妙薈問道。
“開鑿運河!”
向樂成振聲道:“泰安城依水而建,雖然有利於航運、吃水和農田灌溉,但只有這一條河流,每次遇到颶風,昊水的水位就會暴漲,對泰安城的威脅實在太大了,因此必須再從昊水上開挖出一條新支流疏導壓力。”
“再一個,洪災之後,災民遍地,這時候巨大的人力沒有用處,正好可以利用興建運河的工程,吸納無業災民,以便做到以工代賑。”
聞言,臺下不少人都擊掌叫好,妙薈也微微點頭,以示讚許。
二樓的龐靖忠說道:“這個學子倒是有些見識和腦筋,這方案值得考慮實踐。”
陳廉沉思了片刻,道:“確實是不錯的主意,但還是過於理想化了些,紙上談兵。”
“怎麼說?”龐靖忠納悶道。
陳廉正要解釋,忽然臺下有一個布衣青年舉了一下手。
這是有人有不同的觀點,想上臺辯論打pk了。
等妙薈抬手邀請後,這布衣青年走上臺,向全場欠身作揖:“在、在下鄧、鄧志新……”
這結巴口吃的自我介紹,立刻引得全場鬨笑。
二樓的盛喬松也樂不可支,笑罵道:“一個結巴也好意思上去丟人現眼,但確實有趣,來,賞你的。”
說著,盛喬松又丟下去一小塊銀子,險些砸到鄧志新。
鄧志新皺眉抬頭看去,看見是盛喬松後,又連忙垂下頭。
“鄧相公莫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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