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因為,末將一看見他就忍不住皺眉頭。”
“……”
…
陳廉三人抵達城門的時候,知府韓德耀依舊在城門口守候著。
“幾位軍爺,殿下有何要求儘管跟下官提。”韓德耀陪笑道。
為方便暗訪,陳廉三人穿的是普通的軍士戎裝,韓德耀只當他們是泰王殿下的衛兵。
“領我們去買些糧食吧,輜重不夠了。”陳廉說道。
“何須買,想要什麼你們直接拿便是了。”
“你什麼意思?韓大人,我大秦軍隊紀律嚴明,向來不拿百姓的一針一線。”
陳廉義正詞嚴地說道。
韓德耀辯解道:“下官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說,您幾位要買什麼東西,都記在我們官府的賬上吧,這本來就是接待規矩。”
陳廉不再多言,打了個稽首,讓韓德耀在前領路。
人流如織,一路繁華,夏日的光輝下,一副生機勃勃的人間煙火氣息。
這就是雲州城,大秦東方疆域最大的城池。
不多時,一行人抵達了雲州城最大的集市商街,各式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
陳廉環顧了一圈,問韓德耀:“你們這最大的米行是哪家?”
“最大的米行叫禾雲記,喏,就前面那個最大的鋪子。”韓德耀抬手一指前面。
那家鋪子,足有十個店面組成,上方的牌匾鐫刻著“禾雲記”三個大字。
陳廉看著那米鋪子,眼中浮現出一抹冷芒。
禾雲記的生意很好,人流進出不息。
陳廉幾人進來的時候,裡面的管事一看到韓德耀,立刻屁顛顛地迎上來,陪笑道:“韓大人,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自然是這陣颶風吹來的。”韓德耀打趣道。
“您可真會說笑,颶風再大,有您這尊大佛鎮著雲州城,那照樣是風調雨順。”管事也很會說話。
“行了,這節骨眼就別給我戴高帽了,話說這颶風一來,你這的生意也更好了。”
“確實是,現在附近很多地方都鬧水患,雖然咱們雲州城沒受太大影響,但百姓們也擔心後面會鬧糧荒,於是忙著屯糧呢。”
“那你們現在糧食估計也緊張,現在問你們買,能供應得起嗎?”
“您金口一開,要多少,我們都保準如數送到您那兒。”
韓德耀聞言,就看向了陳廉,試探道:“這位軍爺,您看要買多少合適?”
“隨便來個五萬石吧。”陳廉笑道。
“五萬是吧……呃!”韓德耀愣住了。
一般來說,三萬大軍一天耗費的糧食約莫五百石。
陳廉一張口就要五萬石,是準備讓京都大軍在這過年嘛!
那管事也面露驚詫:“這位軍爺,五萬石糧食,這要求怕是難辦啊。”
陳廉輕笑道:“你們這麼大的米行,不應該連五萬石的存糧都拿不出來吧。”
“這個嘛……”那管事面露踟躕,並看了眼韓德耀。
韓德耀納悶道:“敢問一句,殿下要這麼多糧食作甚?”
“怎麼,殿下的指示,還需要向你交代?”陳廉沉下了臉色。
“本官萬萬不敢。”韓德耀趕忙打住,只是仍然顯得欲言又止。
如果那位泰王殿下真要五萬石的糧食,禾雲記也給得出來,但這筆錢,他可承擔不起啊。
哪怕禾雲記給他面子打折扣也頂不住。
陳廉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道:“我之前就說過了,買糧的錢,我們會自己承擔的。”
“本官不是這個意思。”韓德耀訕訕一笑,然後扭頭瞅著那管事:“錢管事,要不你給安排一下?”
錢管事苦笑道:“這事小的做不了主,得先向老爺他們請示,要不您幾位先後堂坐一會?”
“可以。”陳廉同意了,順口問道:“這禾雲記的管事人是誰?”
韓德耀回道:“雲州府有名計程車紳大戶,盛家的二老爺,盛明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