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棠的夫婿位列鴻臚寺卿,名喚周景安,掌我朝與各國邦交一事。
下衙後,他聞訊匆匆趕來,拜見貴妃娘娘,他的妻子顧清棠忙上前說和:“你們說正經事,我讓人給你們辦茶水。”
周景安不敢抬首,聞得上位者開口:“本宮聽說我朝與克魯的戰事,我朝敗了?”
“回娘娘,確實敗了,不過陛下重選戰將,勢必要討回失地。”周景安謹慎地開口。
顧錦姝見他如此謹慎,玩笑道:“姑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先坐下說話。”
周景安拘束地坐下來,擦擦腦門上的汗水,也不敢看向貴妃娘娘。
顧錦姝想問更重要的事情,周景安說的,她都知曉。
“本宮想問問,幾成勝算。”
周景安緊蹙眉頭,思索道:“克魯剛換了新國主,此人善戰愛戰,攻城略地,來勢洶洶。”
沒說幾成勝算,但顧錦姝心裡有數了。
此戰勝算不大!
他的話驗證了前世的事情。顧錦姝沉默,良久不語。
見狀,周景安以為自己嚇到她了,忙說:“陛下選派良將,必然會扳回一局。”
這句話糊弄旁人可以,但顧錦姝經歷前世的事情,已然不信了。
此戰必敗!
“姑父,本宮問你一句實話,若敗瞭如何?”
周景安眼皮一跳,什麼叫‘若敗瞭如何?’
一時間,周景安嚇得魂飛魄散,豈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周景安強調一遍:“娘娘,此戰不會敗的!”
“姑父,不要這麼緊張。”顧錦姝聲音柔軟下來,“家裡人說說話罷了,姑母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日後互相扶持才是。”
話已至此,周景安只好細說,特地壓低聲音:“娘娘,克魯缺少糧食,缺紡織女,自然是要糧、要會紡織針線的女子。”
“除此之外呢?”顧錦姝不信他們的要求這麼低。
周景安面色陰沉,道:“要我朝公主和親。可陛下膝下公主年歲太小,有人提議送大皇子為質。”
“誰提的?”顧錦姝冷笑,果然早有預謀。
“很多人提了。”
“可是國丈一黨?”
周景安的臉色徹底變了。
顧錦姝含笑,眸色狠厲,氣恨在心,但她沒有表露出來。
生氣有什麼用呢?只會讓旁人看低你。
喜怒不形於色,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
“姑父,我知道你不敢說。但您該知曉,父親死了,二郎還小,日後家裡的事情必然仰仗於我。我膝下有三皇子,三皇子也還有安祭酒這樣的外祖父。”
“更重要的是父親死了,您對我來說,等同父親!”
顧錦姝也會說甜言蜜語,但這也是她的心裡話。顧清棠夫妻非狡猾之人,可以與之交好。
且外邦這一塊,她算是拿捏住了。
顧錦姝輕笑,朝周景安看去,“姑父,您說,對不對?”
等同父親!一句話說得周景安熱血沸騰,雙手緊握成拳,道:“娘娘這是見外了,我們本就是一家人。國丈一黨確實有人提及,但被安祭酒否決了,兼之陛下主戰,此事不了了之。”
幸好陛下主戰!
他又說:“克魯太過可恨,揚言踏足中原,不少人被嚇到了,不過此事已下旨,娘娘可放心。至於您說的,若再敗了,怕是要送公主和親。”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