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雙腿斷了,跪不起來,匍匐在地,聽到皇后質問也沒有抬頭,只是一個勁地認罪:“陛下、陛下,是奴婢鬼迷心竅,是奴婢鬼迷心竅。”
“你為何陷害貴妃?”淑妃輕輕出聲,面露擔憂,“殺皇嗣陷害貴妃娘娘,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顧錦姝調整好心情,轉身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剩下的事情自有人去解決。
若安還沒有回答,裡面的醫女匆匆跑出來,聲音尖銳蓋過眾人的聲音:“陛下,賢妃娘娘血崩,怕是不好了。”
顧錦姝低頭,瑩白的指尖擦過袖口上的暗紋,皇后忽而開口:“保皇嗣,無論如何要保下皇嗣。”
顧錦姝抬頭,朝皇后看過去,目光晦澀,心中起疑,皇后知曉這個孩子是皇子嗎?
皇子無母,對於嫡出的二皇子而言,是好事。
德妃與淑妃對視一眼,皆低頭不語。
殿內沉寂須臾,顧錦姝懶散般開口:“陛下,這個人誣陷臣妾,可能將此人交給臣妾處置?”
“不可,此人罪大惡極,豈可交給貴妃,自有律法處置。”皇后出言打斷、
趙珉聽著賢妃的慘叫聲,眉頭微攏,看著地上的若安,道:“拖出去,杖斃。”
若安狠狠抖了起來,剛想張嘴說話,內侍將她拖起來,直接往外拖。
很快,外面傳來比殿內更悽慘的聲音。
顧錦姝閉了閉眼睛,按住心口的起伏,前世裡她慌張不已,春遇跟著自證,她們二人苦苦辯解,依舊沒有人相信她們。
後來她才想到去太醫院查藥材,但查過以後,發現賢妃宮裡並沒有拿藥材。
事情陷入僵局,她被罰,後來她想到谷司說的話,藥材浸泡。
藥材浸泡過的絲線是不一樣的。司制局的人來查驗絲線,還了她清白。
她低著頭擺弄袖口,裡面的聲音忽而停下來。
顧錦姝抬頭,裡面的人衝出來:“陛下,賢妃娘娘撐不過去,沒有呼吸了。”
死了?
顧錦姝不理解,前世裡賢妃生下孩子才死的。
殿外颳起一陣風,吹得宮燈搖曳,也吹得人心中不寧。
夜風中,太醫們湊在一起商議,裡面已經沒有動靜,他們慌了起來,立即讓醫女去施針。
幾針下去,榻上傳來呻吟聲,接著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顧錦姝閉了閉眼,苦思今日這局,賢妃可曾知曉,賢妃可曾穿過那件衣裳?
賢妃本就體弱,張明若給她診過脈,道:“賢妃難產是意料內事情,不過是一命博一命。”
她的體質不適合生孩子。張明若隱晦地提醒過賢妃,但賢妃不聽他的。
想到這裡,她不禁在猜今日這局,賢妃是否參與,利用自己艱難生產謀取趙珉的憐憫,繼而拉顧錦明下手。
聽著陣陣的慘叫聲,谷司踏著黑夜走進來,與眾人行禮。
“陛下,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臣去了太醫院,秋梧宮並無人去拿藥材。反是……”谷司欲言又止,眸光晦澀。
趙珉聞言,眉頭微攏。
谷司望向皇后娘娘,為難道:“中宮有人去取了藥材,並且留有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