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前一世，賢妃死後才剖肚取子？
趙燼笑著點點頭，而顧錦姝感覺背後一陣陣冷風，吹入了骨頭縫隙裡，凍得渾身發抖。
“大皇子想要怎麼做？”
趙燼回答：“我已經派人去給祭酒去傳話了，此刻祭酒已入宮門，父皇派人捉了季美人，你此刻過去，見不得到太后娘娘。我的祖母正在給她的侄女善後呢。”
“我送娘娘的禮，好不好？”
“甚好。不過你圖什麼？”顧錦姝不明白。
趙燼直接回答：“圖顧娘娘身後無靠，圖顧娘娘年歲小不懂事，圖顧娘娘心地善良。”
一番話似貶似誇，說得顧錦姝滿面通紅。趙燼退後一步，抬手同她行禮：“這是我送顧娘娘的禮物，當是還了那份荷花酥的恩情，顧娘娘若贈予我衣裳，日後，我自然有恩必報。”
話不可多說，趙燼轉身走了，消失在黑夜中。
他走後，李泉等人匆匆趕來，宮人手中的六角宮燈照亮了顧錦姝眼中的光。
“走，去給太后請安。”
如趙燼所言，太后不在宮裡，甚至連掌事的宮人都不在，顧錦姝等了半個時辰，眼見時辰不早，自己轉道回宮。
回到宮裡，淑妃派人來送信：“季美人被陛下打死了。”
是打死，不是賜死。
顧錦姝歪在軟枕上，季美人一死，這個孩子的去處，又是一團迷霧。
但前世這個時候，太后接入宮裡撫養的。那時她為討好太后，日日過去請安抄寫佛經，與三皇子接觸多，太后這才將三皇子給她撫養。
這一世，她若不去太后跟前，那這個孩子給誰？
“李泉，你去前面打聽打聽，我想知道三皇子最後的去處。”
李泉忙揖首：“奴才這就去。”
李泉去了。
顧錦姝睡了大半日，依舊覺得困，先用了晚膳，想起大皇子趙燼，那人身上帶著一股死氣，十五歲的郎君應該活潑頑皮，但他給予人妖孽一樣的聰慧。
用過晚膳後，春雲春月伺候她更衣。
“熟悉宮裡情況了嗎？”顧錦姝坐在銅鏡前詢問兩人。
春鳴宮以春遇為掌事，後面還有兩位有品階的大宮女，她們事事聽從春遇。
前世，她們對春遇言聽計從，對顧錦姝的決定反而不大聽。
這一世，她自然不會親信二人。
春雲春月若聽話，自然是好，若不成，總有貼心的人。
春雲先開口：“娘娘，奴婢都熟悉了。只兩位姐姐同我打聽春遇姐姐的情況。”
“不必理會她們，你們自己找立威的機會，碾壓她們，你們便是春鳴宮的掌事。”
顧錦姝故意點撥她們，要拿出自己的真本事。
兩人皆是一顫，連忙點頭。
顧錦姝累了，沾上枕頭便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她被嬰兒的啼哭聲吵醒。
春鳴宮哪裡來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