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若的到來,像是夏日晴天裡的暴雨,將顧錦姝澆了個透徹。
顧錦姝腦瓜子有點疼。疼不是因為渣男,而是趙珉。
她不傻,張明若能進來,必然是趙珉的意思。
難不成那院正給她診脈後,趙珉打消對張明若的猜疑了?
不,就算打消猜疑,趙珉也不會罷休,他的天子,豈會容忍旁人覬覦他的女人。還是說故意讓張明若入宮,藉以擊退謠言,證明皇室的清白?
無論從哪一點來論,她都要與眼前的渣男保持距離。
顧錦姝神色淡淡,言道:“張太醫怕是不知,賢妃生產那晚,陛下疼我,指了院正來給我調理身子,日後不勞張太醫。”
張明若吃驚地看著她:“怎麼可能,院正只給陛下與太后診脈的。”旁人輕易請不得,莫說是調理身子,哪怕去請,也要經過陛下的同意。
趙珉對貴妃並不喜歡,後宮女人在他眼裡不過都是玩物罷了,只有皇后季氏才是趙珉認定的妻子。
這點顧錦姝沒辦法否認,她也好奇,趙珉為何將院正指給她。
但這是好處,她沒有理由拒絕。有人巴巴地給她調理身子,大把地補藥給她吃,為什麼要拒絕呢。
顧錦姝好笑道:“這是陛下的旨意,明旨已下,日後不需要張太醫了。”
張明若病弱的面容一片慘白,失儀地快走一步,“貴妃娘娘,臣照顧您多日,知曉您身子,您身上不是寒症,是毒。”
“毒?”顧錦姝冷笑,都到這般地步了,他還在這裡胡言亂語。
張明若急道:“娘娘,入內說話,臣細細與您說。”
顧錦姝沉默,張明若瘦了好幾圈的臉上全是焦急,“娘娘,您信臣一回。”
“李泉,去陛下處說一聲,請院正過來。”顧錦姝不傻,這是趙珉在試探她,一旦自己帶張明若入宮,勢必就會掉進趙珉的圈套裡。
既然要破局,那就讓院正過來,探探究竟,是寒症還是毒,一診分明。
前一世裡自己也是有寒症的,手腳發涼,冬日裡渾身都是冷的,怎麼都捂不熱。
李泉聞言,面上也是多了幾分震驚,“奴才立即去辦。張太醫,您若是有假,陛下饒不了你。”
入殿後,張明若開門見山:“從我見你第一面起,我便發現你的身子不對勁。”
“如何不對勁?”顧錦姝靜靜聽著他的謊言。
第一面時,她在山中捉了只兔子,兔子周身皮毛是灰色的,身子壯。
雖說她是出家人,但她也是要吃飯的,沒打算吃齋唸佛一輩子。
她將兔子剝皮清洗,架上火,烤得滋滋冒油的時候,這個渣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指著她的兔子:“姑娘,這是我養的兔子。”
十分可笑,兔子都死了,毛都沒有了,就剩下一堆烤好的肉,你說是你的,誰信?
顧錦姝並不信。但他拿出了證據,皮毛上有個張字,像是烙印。
一時間,她成了偷兔子的賊,難怪這隻兔子竟然這麼壯,家養的肉多。
偷歸偷,她還是當著張明若的面將兔子吃得一乾二淨,她指著山腰的道觀:“我是那裡的,你去找住持算賬。”
隨後,她就跑了。
這是她們的第一面。
初見時,她沒注意張明若那張臉,畢竟吃的比臉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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