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若一口氣湧到喉嚨裡，看著對他陌生的小姑娘，心中發痛。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若在以前，他說什麼，她會乖乖聽話，素來不敢反駁的。
自從成了貴妃，眼高於頂，拜高踩低。
是她負了他。
“你沒有發現你在道觀裡吃不飽穿不暖，可你的氣色依舊明豔動人嗎？甚至，你比你長姐還要動人。”
顧錦姝嗤笑一聲：“你瘋了，還是我太蠢，什麼樣的毒可以讓我貌美?”
若是有這樣的毒，天下女子豈不是要爭相去吃，還用得著旁人給她下毒便宜她？
張明若十分坦然，道：“此毒喚美人妝。”
“你給我下的毒？”顧錦姝警惕起來。
張明若否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誰，但你相信我，只有我可以給你解毒。院正連你中毒都診不出來。”
顧錦姝沉默，她無法確定張明若的話是真是假。
殿內沉寂，紫宸殿內皇帝趙珉聽下屬傳話，嘴角噙了一抹笑：“她們進去了？”
“是的，奴才遠遠瞧著，說了兩句話，貴妃引著張太醫入春鳴宮說話。”
趙珉笑容收斂，劍眉星目，笑容雖說收斂，無端添了幾分銳氣，外面說張明若與貴妃青梅竹馬，珠胎暗結，雖說貴妃沒有懷孕，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趙珉眼中浮現幾分陰狠，谷司匆匆走進來，“陛下，貴妃娘娘跟前的李泉來求見。”
“什麼事兒？”趙珉想起貴妃那張嬌美卻不失清冷的臉，連連冷笑，美人蛇蠍，“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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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因為我中毒，所以我的相貌才會這麼美麗？”顧錦姝端著茶湯的手忽然停下來，抬頭看著面前的人。
年輕的郎君，眼中帶著深情，郎朗如日月入懷，翩翩如芝蘭玉樹，溫文爾雅。
顧錦姝的心中早就冷了下來，對他，只有恨意。
張明若點點頭：“小姝，確實是這樣，你何時發現自己的變化？”
道觀裡出飢寒交迫的姑娘怎麼會出落得如此美麗。
“小姝，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懷疑自己長得好看是因為中毒？”顧錦姝氣笑了，對面的張明若擺出一副深情的姿態，還當她是蠢笨無知的道觀小丫頭呢。
她站起身，走過去，抬手一巴掌抽在張明若的臉上。
“張明若，你是不是當我是三歲孩子，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毒。還是說，你覺得你無法掌控我了，開始給我灌新的迷魂湯？”
清脆的巴掌聲帶著顧錦姝決絕的聲音，這一世，她再也不會被他們聯合欺騙了。
“小姝。”
張明若陡然伸手，握住顧錦姝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腕,一時間，心痛如刀絞，“我說的是真的。”
“放肆，本宮乃是陛下的貴妃，信不信本宮剁了你的爪子。”顧錦姝狠狠推開他，眼神狠厲。
“娘娘、陛下來了。”
熟悉內情的春雲在外面焦急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