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閻的掌心剛貼上石門,便像觸到燒紅的烙鐵般猛地一顫。
那些青黑色的符文竟順著他的血管往上爬,在面板下織成網狀的灼痛。
生死簿殘頁在懷裡發燙,金紋如活物般鑽出衣襟,纏上他的手腕,與石門符文遙相呼應。
\"穩住!\"白狐仙的指尖覆上他手背,狐火特有的暖意順著交握的手渡進來。
她的狐尾不知何時纏上他後腰,替他擋住一塊從頭頂砸下的碎石。
林閻側頭,看見她耳尖沾著血漬——方才護盾碎裂時被飛石擦的,此刻卻還強撐著朝他笑:\"你掌心的金紋在動,和符文的走向一樣。\"
塌方聲已經近在咫尺。
李道士背靠著洞壁,左手掐著\"鎮陰訣\",右手握著半張燃到盡頭的驅邪符,道袍下襬還掛著塊尖石,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張婆婆蜷在他腳邊,枯瘦的手攥著林閻的衣角,氣息輕得像飄在風裡的蛛絲:\"《幽冥錄》裡說...封魔門開,需以'生門'引'死符'。
小閻,你懷裡的殘頁...\"
林閻猛地一怔。
三天前在洞穴石壁上發現的符文,他曾用殘頁拓印過——當時金紋只淡淡的亮了半寸,如今卻像被點燃的線香,順著他的手臂往石門上竄。
再想起老書生給的那把青銅鑰匙,齒痕處的紋路不正是和石門符文同出一源?
\"生門引死符。\"他低聲重複,額角滲出冷汗。
生死簿殘頁本就是陰司之物,而石門封印的是上古邪祟——或許這殘頁,正是張婆婆說的\"生門\"?
他咬了咬牙,將殘頁從懷裡抽出來。
金紋突然暴漲,在半空畫出詭異的軌跡,竟和石門符文形成映象。
白狐仙的狐耳突然豎起:\"小心!
這些符文在吸收你的生氣!\"
林閻卻感覺不到疼了。
他的視線穿過跳動的金紋,看見符文深處流轉的暗河——那是被封印的陰氣,每道符文都是鎖,而殘頁是鑰匙。
三天前石壁上的符文排列,其實是鎖眼的位置圖;老書生給的鑰匙,齒痕對應著需要先啟用的前三道鎖。
\"李叔,幫我護法!\"他突然提高聲音,\"白姑娘,用狐火照著第三、第七、第十二道符文!
張婆婆,您說的《幽冥錄》裡,封魔門的生門是不是在中央?\"
張婆婆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指向石門正中央那個模糊的獸首紋:\"是...九幽冥火鑄門,獸首是吞陰口。\"
林閻的指尖按上獸首雙眼。
殘頁金紋\"刷\"地鑽進獸首,石門突然發出鐘鳴般的震顫。
他想起在洞穴裡發現的另一組符文——當時以為是裝飾,現在看來竟是啟動順序!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石壁上的順序開始唸誦:\"離火破陰,震雷開冥,坎水引魂——\"
每念一個字,對應位置的符文便亮起幽藍的光。
白狐仙的狐火精準地落在第七道符文上,那符文突然\"活\"了,像條蛇般遊向獸首。
李道士的驅邪符全部拍在四人周圍,形成金色屏障,擋住不斷掉落的碎石。
張婆婆的聲音雖弱,卻異常清晰:\"接下來是坤位!
坤為地,承萬物之重——\"
\"轟!\"
最後一道符文亮起的瞬間,石門發出悶響。
林閻被反震力掀得撞在白狐仙身上,兩人一起摔進石縫裡。
白狐仙的狐尾本能地圈住他後頸,緩衝了撞擊。
李道士踉蹌著撲過來,拽住林閻的腰帶往回拉:\"門開了!
快——\"
一道黑影突然從他們身側掠過。
是老書生。
林閻的瞳孔驟縮。
方才眾人全神貫注解符文時,那老頭不知何時退到了陰影裡,此刻正掐著個黑鱗做的指訣,朝張婆婆懷裡的布包抓去。
林閻認得那個布包——半小時前在洞穴暗格裡找到的第二把鑰匙,此刻正鼓囊囊地躺在張婆婆腿邊。
\"老東西!\"李道士反應最快,甩出道符就追。
可老書生的動作比平時快了三倍不止,黑鱗在他掌心凝成尖刺,\"噗\"地刺破李道士的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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