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婆驚得想護布包,卻被老書生的衣袖帶倒,布包\"啪\"地摔在地上,第二把鑰匙滾了出來。
林閻從白狐仙懷裡掙起來,生死簿殘頁自動浮在他面前。
金紋如刀,朝著老書生的手腕割去。
老書生頭也不回,另一隻手彈出三片黑鱗,竟和金紋撞出火花。
白狐仙的狐火\"呼\"地燒向他後背,他卻突然矮身,抓起鑰匙就往石門裡鑽。
石門已經開了半尺,門後傳來的鐵鏈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老書生的腳尖剛踏進門縫,林閻的手已經扣住他後領。
兩人同時踉蹌,林閻感覺掌心一痛——老書生後頸的面板下,竟凸起密密麻麻的黑鱗,像無數小刀片在割他的手。
\"你到底是誰?\"林閻咬著牙低吼。
老書生側過臉,眼底的恐懼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癲狂的興奮:\"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出來了。\"他突然用力一拽,林閻沒防備,被扯得往前栽去。
白狐仙尖叫著撲過來,卻只抓住林閻的衣角。
石門\"吱呀\"一聲,又開了幾分。
門後湧出的陰氣裹住老書生的身體,他手裡的鑰匙突然發出血光,和石門符文連成一片。
林閻看見他的嘴角咧開,露出和三天前完全不同的、帶著腥氣的笑:\"林小友,謝謝你幫我開門。\"
\"鬆開!\"林閻猛踢老書生的膝蓋,另一隻手死死攥住鑰匙鏈。
兩人的血混在一起,滴在石門上,竟讓符文亮得更盛了。
門後傳來的鐵鏈聲突然變成無數人的尖叫,像是有什麼東西正順著鐵鏈往上爬。
白狐仙的狐火已經燒到了老書生腳邊,李道士的驅邪符拍在石門上,炸出一片金光。
張婆婆在地上摸索著,抓住林閻的腳踝:\"小閻...鑰匙裡有...有封印...\"
老書生突然發力,林閻感覺虎口一熱——鑰匙鏈斷了。
老書生抓著半把鑰匙竄進石門,剩下的半把\"噹啷\"掉在林閻腳邊。
石門在他身後劇烈震動,竟開始緩緩閉合。
\"追!\"李道士抹了把嘴角的血,抄起桃木劍就要衝。
林閻卻一把拽住他,盯著腳邊那半把鑰匙——鑰匙斷口處,隱約能看見裡面嵌著塊碎玉,泛著和老書生黑鱗一樣的冷光。
石門閉合的速度越來越快。
白狐仙撲過去想撐住門縫,卻被陰氣灼傷手臂,疼得縮回手。
林閻彎腰撿起半把鑰匙,殘頁上的金紋突然全部鑽進鑰匙斷口,在玉塊上照出一行小字——
\"封魔門開,神魔同歸\"
洞穴頂部傳來最後一聲悶響。
眾人抬頭,看見無數碎石如暴雨般砸下。
白狐仙咬著牙撐起最後一道狐火護盾,李道士背起張婆婆,林閻攥著半把鑰匙,盯著已經完全閉合的石門。
門後,鐵鏈聲漸漸遠去,卻有個模糊的聲音,混在塌方聲裡,清晰地鑽進他耳朵:
\"林閻...你以為你救了他們?
不,你只是...開啟了潘多拉的盒子。\"
碎石砸在護盾上,發出密集的脆響。
林閻望著石門上重新暗下去的符文,突然發現老書生剛才站過的地方,有幾滴黑血——不是人血,倒像是某種妖獸的鱗液。
他摸了摸懷裡的殘頁,金紋此刻蔫蔫的,像被抽乾了力氣。
白狐仙的狐火開始閃爍。
李道士喘著氣:\"撐不住了,得找其他出口!\"張婆婆在他背上咳嗽:\"往...往左,有暗河...\"
林閻最後看了眼石門,把半把鑰匙收進懷裡。
他能感覺到,老書生的話像根刺,扎進了他的後頸——門後到底封印著什麼?
那老頭和上古封魔門到底有什麼關聯?
更重要的是...
他摸了摸殘頁,突然想起白狐仙之前說的話:老書生斷劍上的紋路,和石門符文相似。
而方才老書生搶鑰匙時,他瞥見對方手腕內側,有一道和斷劍一模一樣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