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細看，那幾個拿門板的小廝恰恰是去了竹景軒的方向。
心裡發慌的月五華便開始往不好的地方想了：難道是瀚王不好了？
她一邊想著，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跟隨的木香，傷還沒好，就跟得有些吃力。
“小姐，您慢點兒走，奴婢都快跟不上您了——哎——小姐，您跑什麼？”
眼看到了竹景軒門口，月五華跟上了那幾個小廝，正要問，就發現他們沒有往裡走，而是繼續往前面走了。
月五華提著的那口氣一下子就洩了，忍不住撫了撫胸口：白擔心了一場。
木香小跑著跟上來，累得直喘氣。
月五華不想讓她笑話自己，假裝一本正經地道：“看來木香你這身體還沒恢復，得每天早起半個時辰鍛鍊鍛鍊了。”
木香抹著汗，看著自家小姐明顯比剛才愉悅的眼神，感覺壓力巨增。
主僕二人正要進院，忽聽前方傳來一陣哭聲，是一個老婦人的聲音：“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吶！你才二十歲，還沒娶媳婦兒，還沒給娘生孫子，怎麼就去了呀！”
這是誰在哭？誰的兒子死了？瀚王府下人少，一向是十分安靜，今日是怎麼回事？
月五華將竹景軒門首的小廝叫過來，問是怎麼回事。
小廝嘆了口氣道：“回王妃的話，是九公子試藥治死了人，朝東大人他們剛剛已經過去了。”
小九試藥治死了人？
月五華有些不解，行醫者試藥也應該在安全範圍內，何況小九是神醫的唯一弟子，這一點豈會不知，竟會治死人？
小廝又補充：“說是死了兩個人呢，這個是下人張三，另一個是九公子的藥童小鵲！”
月五華帶著木香過去看。
確實如小廝所說，死了兩個人，正在往外抬。
一波抬著張三，他老孃哭得死去活來，朝東給了三百兩安撫；一波抬著小鵲，沒人跟著哭。據說小鵲是個撿來的孤兒，自小就跟著小九，朝東派府裡的人去找墓地安葬。
沒見著小九。
月五華心下疑惑，試什麼藥這麼大動靜？
“我想看看那裡那兩個人。”月五華和朝東說，“怎麼就死了？”
朝東遲疑了一瞬：“王妃，您還是別看了，已經死了，怕嚇到您。”
月五華不怕，堅持要看。
朝東只好讓把人抬過來。又怕嚇到王妃，想幫著去掀開蓋著的布。然後便見王妃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出了手。
一張黃中發黑的臉，最嚇人的是口鼻都沾著大團的黑血，眼睛早就不見了，也汪著兩團黑。
月五華放下蓋布，再掀開另一個，也是如此。
是那種毒最後噴發的死狀。
而那種毒小九應該能解，可人卻死了。難道真的只是和那種毒極相似，但卻是另一種毒？
即便如此，那王爺能維持現在的狀態，這兩個試藥的應該中毒晚於王爺，怎麼竟然先毒發了呢？
月五華想著還沒查清，暫時不讓人將屍體抬走。可看到張三的老孃痛不欲生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再說這個季節天正熱，屍身也存放不住，只得用帕子沾了一點兒那黑血，就讓人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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