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露院什麼樣，她最清楚不過。
以前那就是個裝雜物沒人住的破敗院子，她不受寵，吳氏更是看她黑眼才讓她住在那裡。
怎麼現在老太太竟然搬進那裡去住了？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不得不搬過去？
還是說這霜露院是另有一處，只是名字相同？
小廝和小丫鬟繼續引路。
看著走的方向和路線，月五華知道自己是想多了。這分明去的就是她當初住的霜露院。
“瀚王妃，到了。”小丫鬟只敢和月五華說話，都不敢看金文瀚。
月五華抬頭看，就見霜露院破敗的門出現在眼前。
小丫鬟上前去喊了一聲：“誰在呢？瀚王和瀚王妃來了！”
可她喊完許久，也不見有人回應。
小廝又喊了一遍，也沒動靜。
兩個奴才偷看了二人一眼，小丫鬟怯怯地說：“應該是值守的丫頭去前院幫忙了。”
這話說得沒規矩，就算前院再忙，也不能把老太太身邊的人都叫走，難道老太太就不需要人伺候了？
但月五華並不在意。
就像當初老太太也沒在意過她。
兩個奴才本想把人送到就走的，這下走不了了，只能引著他們進去。
院中比月五華住的時候還破敗。
金文瀚拉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是怕她想起過去的事費神。
月五華回以一笑。
金文瀚這才放了心。
“老太太，瀚王殿下和瀚王妃來看您了。”
小廝在外面等，小丫鬟進屋的時候說了一句，算做是回稟，便挑簾子請他們進去。
可是，人一進到屋內，就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
就見一張單薄的破床上，堆著一張又髒又破的被子，當初那個呼風喚雨的老太太，半個身子露在外面，朝著床邊桌上的一杯水伸著手，一動不動地趴伏在床邊。
屋內是一股難聞的臭味兒。
金文瀚攬住月五華，衣袖半遮著她的鼻子，讓她減少點兒吸進臭氣。
“這是怎麼回事？”月五華沉聲喝問了一聲，並未再往前移步。
小丫鬟不敢擋鼻子，跑過去呼喚：“老太太！您怎麼了？”
她想將人扶正躺好。
可當她將人冰涼發硬的身體翻過來的時候，就見其圓睜著兩眼，微張著嘴巴，嘴唇青紫已經沒了絲毫氣息。
“啊——”
小丫鬟經叫一聲就送了手，下意識地往外跑。
老太太的屍體被重重摔在床上。
金文瀚先於小丫鬟將月五華抱出房間。
小丫鬟隨後跑出來，小廝不明所以，朝裡面談了探頭，也被屍體圓睜的眼睛嚇得返回來。
“不好了，老太太死了！”
兩人的驚叫聲瞬間傳出去，很快就驚動了前院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