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卻並不有什麼平和。
沈氏見孟河唐院子安靜下來，便直接叫人將段柔柔帶入院內柴房之中。
她才剛剛去收拾馬桶的院子，只是換了衣服，還未沾染，身上便已然是臭味瀰漫。
沈氏嫌惡那帕子捂住鼻子，只漫不經心坐在她面前的八仙椅上，冷聲說著：“自毀容貌，你倒是聰明，也夠狠。”
段柔柔見孟韻竟然還被沈氏如此疼愛，一時倒沒什麼好擔憂的，只繼續蟄伏認錯：“是奴婢一時糊塗，做出這樣該死的事，自毀容貌為奴為婢，也不可向抵錯處。”
看段柔柔已經卑微到塵埃裡，沈氏只叫那拿著板子的小廝退下，不過還是繼續對錦繡道：“去，把那個拿過來。”
段柔柔還沒反應過來，便聞見一股十分濃郁的藥味。
沈氏看她那疑惑的樣子，卻只好心對她解釋：“這是我特意為你求的斷子絕孫的湯藥，你不喝了，我怎麼放心讓你日日還在這家中呢？”
段柔柔咬碎舌尖才沒叫出聲，一時也不敢多言其他，只將那湯藥接了過來。
詭異腥甜苦澀雜糅在口腔，她拼盡全力壓住想要嘔吐的衝動，才將藥水嚥下。
下一刻，她雙腿被人一拉，直接大字躺在地上。
一記悶棍立刻擊打在她小腹之上。
沈氏不忍將眼睛閉上，只對錦繡繼續道：“打吧，直到那東西掉下來為止。”
直到血跡染紅段柔柔的下半身，這些人才終於住手。
錦繡只在段柔柔身邊朝她提點：“明日晨間，段婆子你要記得收馬桶。”
沈氏走出門外，手中捻著佛珠，目光掃過段柔柔蜷曲的身影，嘴裡低吟滾動：“罪過罪過，佛祖饒恕，佛祖饒恕。”
次日天還未有大亮，段柔柔便佝僂著身子出現在晨光中。
血味還未被清洗乾淨，腥臭味道燻得人胃裡翻湧。
孟河唐上朝出門前，還是見到了段柔柔那憔悴狼狽的身形。
見眼前好好將自己送出門的沈氏，他還是於心不忍朝夫人提點：“她現在已經知錯了，夫人也實在不要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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