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會兒，被太子冷冷削了一眼，才趕忙退出去回話。
“這個時辰了，殿下還要出宮？”顧雲昭聽完後問。
李安訕訕的，微微弓著腰，“可不是麼，這北燕使臣一日不走，殿下手裡的事情就總是做不完，今日一整日殿下都沒空歇下來喝完一盞茶呢。”
這樣麼？
顧雲昭心頭的疑慮稍微減輕一些，忙又將手裡的食盒遞過去，“那正好，這甜湯是我剛剛做的，殿下喝點再出宮，也可解解乏。”
李安頓了頓，“良娣有心了，奴婢這就送進去。”
他看著方才殿下那神色，本是不敢送的，可是……良娣也是一番真心，何況這麼多年來，殿下心頭的人一直就是良娣。
再回想昨夜殿下突然讓良娣回昭華宮……恐怕是兩人之間生出了什麼誤會。
而他家殿下在良娣跟前一向嘴笨，若是不管，恐怕殿下當真要將人給嚇跑了才是……
離書房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李安腦子裡已經想了不少後果，最後到了門前，再回頭看看站在原處，面色乖巧眼含期待的顧雲昭，終於一咬牙，推開門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殿下……良娣擔心您忙起來又顧不得用膳，所以還是命奴婢將甜湯端了進來，您就先喝兩口墊墊吧，若您累壞了，良娣必定會心疼的。”
她？
心疼孤？
太子聞言眉頭皺得更緊，“她走了麼？”
“應當是走了。”
李安看著他這副模樣，提著食盒杵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覺得頭皮都快炸了。
正鼓起勇氣想再勸一句，太子已經起身，“備車。”
李安低頭看了看食盒，只得又硬著頭皮將食盒提著追了上去。
……
昭華宮裡。
顧雲昭坐在飯廳，看著滿桌的珍饈，竟是一點食慾也沒有。
好半晌，她忽然問銀霜：“殿下之前是不是給過我一個令牌，說我可以自由出宮？”
銀霜點點頭，“令牌收在青黛姑姑處，殿下說您想出宮的時候只要跟青黛姑姑打個招呼就行，青黛姑姑會安排好影衛和車馬，負責您的安全。”
“好，那替我換一身衣服吧，我交代給採心和採音的事情也已經有一段日子了，該去看看了。”
顧雲昭說著就起了身。
她給的理由都是在太子處過了明路的，青黛也無法推拒，只一面派人給太子傳信，一邊趕緊將出行事宜都安排妥當，並親自將令牌送去了昭華宮。
正是華燈初上時。
顧雲昭坐在車裡，微微掀起車窗簾往外望去，就見萬家燈火，街上熙熙攘攘，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