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琰看著那盅參湯,忽然想起棠瑾溪也曾在他批閱奏摺時,親手熬製羹湯送來,那時的她眉眼溫柔,笑意盈盈。
他猛地搖頭,強迫自己回到龍椅上,他是天子,豈能為一個女子左右心神?更何況,是一個欺瞞於他的女子!
承露宮內。
“娘娘,白婉清這幾日很是安分,做事也勤快。”翠濃一邊為淑妃梳髮,一邊輕聲說道。
“表面功夫罷了。這種背主的奴才,本宮信不過。”
翠濃壓低聲音:“那娘娘為何還要留她在承露宮?”
“自然是有用,本宮喜歡機靈的奴才,留著她,說不定日後還有大用。”
“娘娘英明,不過皇上這幾日似乎心情不佳,連娘娘送去的參湯都沒用幾口。”
“皇上還在想那個賤人?”
承露宮內,一隻青瓷茶盞“啪”的砸在翠濃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廢物!連個參湯都送不好!皇上連碰都沒碰,你還有臉回來?”
翠濃跪在地上,不敢抬手擦拭額頭的血跡:“娘娘恕罪,是奴婢無用。”
“滾出去!”淑妃抓起案几上的玉如意又要砸來,“本宮不想看見你這張晦氣的臉!”
翠濃慌忙退出殿外,額頭的血已經順著臉頰流到衣襟上。
她咬著嘴唇,強忍淚水往太醫院走去,淑妃不許她請太醫,只能自己去討些藥。
離開承露宮後,翠濃終於忍不住抽泣起來。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自從皇上開始冷落淑妃,她這個貼身宮女就成了出氣筒。
“翠濃姐姐,你沒事吧?”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翠濃慌忙擦淚回頭,看見一個紅豆站在不遠處,手裡提著食盒。
翠濃知道她是玉才人的貼身侍女她下意識後退半步,警惕道:“沒,沒事……”
紅豆卻已經看見她額頭的傷,驚呼一聲:“哎呀,流血了!”
她快步上前,從袖中掏出一方乾淨帕子,“快按住,我幫你看看。”
翠濃愣住了,在後宮這麼多年,還從未有人對她這個,淑妃身邊的宮女如此友善,她遲疑地接過帕子,低聲道:“謝謝……”
“這裡離太醫院近,我帶你去處理一下。”紅豆不由分說的拉住翠濃的手。
“傷口不及時處理會留疤的。”
翠濃本想拒絕,但額頭的疼痛和紅豆溫暖的手讓她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太醫院後的小院裡,紅豆打來清水,又從腰間荷包裡取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小主賞我的金瘡藥,可管用了。”紅豆沾溼帕子,輕輕為翠濃擦拭傷口。
“翠濃姐姐忍著點,可能有點疼。”
翠濃倒吸一口冷氣,卻見紅豆動作輕柔,眼中只剩關切,與淑妃宮中那些看她笑話的宮女截然不同。
“你為何幫我?”翠濃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我是淑妃娘娘身邊的人。”
紅豆手上動作不停:“姐姐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做奴婢的,誰不是伺候主子的?小主常說,宮女也是人,應當互相照應。”
“玉才人……真這麼說?”
紅豆眼中閃著光,“可不是嘛!小主待我可好了,天熱怕我中暑,每日都讓御膳房煮綠豆湯。”
她壓低聲音,“就連月事來了,小主都會準我歇半日呢,就是現在小主被禁足,份例不如從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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