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居功,能為娘娘效力是奴婢的福分。”
淑妃輕笑,“嘴倒是甜,從今日起,你就不必回浣衣局了,留在承露宮當差吧。”
白婉清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磕頭:“奴婢謝娘娘恩典!”
淑妃示意翠濃扶她起來:“不過本宮最討厭背主的奴才,你今日能背叛玉才人,來日難保不會背叛本宮。”
白婉清臉色一白,又跪了下去:“娘娘明鑑!奴婢對玉才人本就沒有忠心可言!”
“那賤人表面裝得溫柔賢淑,背地裡卻對奴婢非打即罵!奴婢心中恨極了她!”
淑妃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罷了,本宮諒你也不敢。”
她轉頭對翠濃道,“帶她下去安置,就……安排在偏殿灑掃吧。”
“奴婢明白。”
白婉清跟著翠濃退出殿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偏殿灑掃?分明是防著她!
不過沒關係,只要能離開浣衣局那個鬼地方,她自有辦法往上爬。
翠濃帶她來到一間狹小的耳房:“以後你就住這,記住,在承露宮當差,嘴巴要緊!”
“多謝翠濃姐姐提點。”
“不必叫我姐姐,喚我翠濃就好。”說完她轉身就走。
待翠濃走遠,白婉清才抬起頭,眼中滿是算計。
她環顧這間簡陋的耳房,卻滿意的笑了,比起浣衣局潮溼陰暗的大通鋪,這裡已經好太多。
這後宮之中,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今日她能靠出賣棠瑾溪換來自由,來日未必不能靠出賣淑妃換來更大的富貴。
半月後,乾清宮內,宋臨琰批閱奏摺的手突然一頓,毛筆在紙上戳開一片黑暈。
“皇上?”何煜連忙上前。
宋臨琰皺眉扔下毛筆:“換一支。”
何煜連忙奉上新筆,偷偷瞧了瞧皇上的臉色,自打玉才人被禁足,皇上已經連續幾日心情不佳了。
“聽梨軒那邊……可有什麼動靜?”宋臨琰突然開口。
何煜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回皇上,聽宮人說,玉才人每日除了用膳就寢,便是抄寫佛經,很是安靜。”
“佛經?”宋臨琰挑眉,“她倒是有閒情逸致。”
“玉才人身邊的紅豆說,她家主子是在為皇上祈福。”
宋臨琰冷哼一聲:“祈福?怕是心虛吧!”話雖如此,他眼中的怒意卻消散了幾分。
何煜畢竟在宋臨琰身側伺候了這麼久,這天子的秉性他也瞭解一二。
他收過玉才人的東西,自然也願意說上兩句好話:“奴才聽說,玉才人這幾日吃不下東西,身子消瘦了不少。”
宋臨琰手中毛筆一頓,眼前浮現出那日棠瑾溪含淚離去的背影,那般纖細瘦弱,彷彿風一吹就會倒。
“皇上?”
“多嘴!她既然欺瞞於朕,就該想到今日下場!”
“奴才失言,皇上恕罪。”
宋臨琰煩躁的揮手:“下去吧。”
待殿內只剩他一人,宋臨琰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聽梨軒的方向。
那避子湯的事,他心中並非全無疑慮,只是此事涉及到淑妃,他不想深究,也不能深究。
淑妃於他……罷了,最後一次。
何煜的聲音在殿外響起:“皇上,淑妃娘娘派人送來參湯,說是您連日操勞,補補身子。”
“擱著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