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阮清歌便做好了心理準備,眼下心平如水,抬眸直視蕭承煜冰冷的雙眸,“奴婢就說無緣無故衣服怎的少了塊料子,原來在王爺這。”
她彎腰撿起那塊布料,粉唇微微笑了笑,“許是上次打掃王爺寢屋不小心落下,多謝王爺替我收著。”
她轉身欲走,背後料峭春寒般聲音響起。
“站住,本王可不會無緣無故收藏一個丫鬟身上的布料。”
蕭承煜起身,邁開長腿,慢慢走到阮清歌身邊,從她手中抽出那塊料子。
那道吃人的目光,在她身上不斷遊走。
蕭承煜晃了晃手中的布,輕哼一聲,“除你之外,再無其他人踏足本王寢屋,本王那塊琉璃腰飾,定是你竊去了。”
他讓玄七觀察了阮清歌好幾天,發現這個細作和皇帝之前派來的相比,實在太聰明。
他故意吩咐王叔,散播徹查整個王府的假訊息。
南清禾不僅不慌不忙,就連現在被自己當場戳破對峙,還能面無表情的承認,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心理素質極強,知道裝傻充愣,讓人抓不到弱點。
再留下去,只怕會給王府帶來隱患。
那張臉再怎麼的像,終究不是阮清歌,他又何必……
“玄七,拖下去殺了吧。”蕭承煜淡淡開口,話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阮清歌杏眸微縮,不可置信般看向蕭承煜。
她以為自己裝得夠好,可蕭承煜還是起了殺心,玄七押住她肩膀的那一刻,阮清歌大腦一片空白,那些質問的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
差點就要暴露自己是阮清歌的事實。
可玄七突然鬆開她,衝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蕭承煜,驚呼一聲,“王爺,您怎麼了?”
阮清歌垂眸望去,方才還面色紅潤的男人,一時之間褪去所有血氣,變得慘白如紙,臉頰隱隱泛青,額頭青筋暴起。
這模樣……蕭承煜的寒症爆發了!
蕭承煜幼時,恆王府不得勢,連帶著他也常被其他皇子欺辱。
有次秋季狩獵,一群小皇子拉著蕭承煜出去,美名其曰聯絡皇親之間的感情,回來後卻只少他一人。
皇帝對這件事不重視,恆王府的人在鹿彌山上找了一天一夜才把人找回。
人沒被豺狼虎豹叼走已是萬幸,可秋季夜晚寒冷孤寂,他因此染了寒症,每每下大雨前都會爆發。
阮清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烏雲壓府,要變天了。
看到滅門仇人痛不欲生的模樣,阮清歌覺得自己應該欣喜,可不知為何,胸口處竟然隱隱作痛。
和蕭承煜在一起幾年,她心疼他為寒症所擾,為此特地去御醫那學了緩解寒症的推拿手法。
每次他身上痛,她心裡也跟著疼。
“快去傳太醫。”玄七把人扶到旁邊椅子上,就要用內力醫治。
阮清歌及時阻止,一隻手放到蕭承煜的脖子,精準找到大椎穴按揉起來。
玄七原本對阮清歌極其防備,手掌內力運轉,差點一掌打出去,結果自家王爺痛苦的神色居然緩和了幾分!
接著便聽見阮清歌有條不紊道:“王爺的症狀我在民間流浪時見過,知道怎麼緩解,這時候請太醫怕是來不及,玄侍衛,就讓我試試吧。”
內力醫治容易讓主子氣息紊亂,要花好幾天調理,剛才玄七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果南清禾能醫治最好,但若她有什麼異心……玄七運轉內力,暗藏殺心。
阮清歌心情複雜的給蕭承煜按壓穴位,男人後背貼在她胸膛,一點體溫感受不到。
原本她想,若是蕭承煜就這樣死在寒症裡多好,可惜寒症並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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