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軒閣,慕雪兒剛放好木盒坐下,下意識的便想讓箐蕊將東西收起來。
才張口,她又陡然記起,箐蕊已經死了。
仿若一團烏雲籠罩在心口,慕雪兒鬱悶得慌,喘不過氣,腦海中浮現蕭承煜意味深長的笑。
他在書房的話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自作主張,動阮氏的東西。
海棠髮簪雖放在她那保管,但蕭承煜總是隔三岔五派人來問簪子的情況,慕雪兒一開始以為他愛她,所以對定情信物上心。
如今想來,是捨不得阮氏的東西受損。
恰好小桃進來貢茶,剛倒滿一杯吹涼遞到她手邊,便捱了一個清脆的巴掌。
玻璃杯跟著打翻在地,灑了一地的水,還有各種形狀不一碎片。
小桃站不穩,手直接摁在上面,忍不住尖叫一聲。
慕雪兒橫眉一挑,伸手欣賞自己剛戴上的護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嚷什麼嚷,茶水撒到本郡主的金甲上面了,你賠的起嗎?”
小桃立馬跪好,嚥下了委屈。
“郡主饒命,奴婢下次一定小心。”小桃弱弱的開口,垂下眼簾不敢看她。
慕雪兒連聲嘖嘖,站起身又用腳踢她的肚子,狠狠踩在她手掌上。
這次無論怎樣,小桃都不敢出聲。
頭頂落下一道冰冷的聲音,十分輕蔑,“你就和你那死了的主子一樣卑賤,站在本郡主面前汙了本郡主的眼睛,滾吧!”
以前若有人汙衊小姐,小桃定要站出來為她說幾句,小姐還會為她撐腰。
可如今小姐和阮家都不在了,她在王府裡苟延殘喘,每天提心吊膽過日,低聲下氣慣了。
就連慕雪兒侮辱小姐,小桃都不敢說一個不字。
回到耳房後便一個人趴在被子躲著哭,一直哭到暮色四合,再直起身子,被子溼了一片。
這樣的日子,過著還有什麼用呢?
小桃除了擦眼淚,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從角落裡掏出包袱,四處張望確認沒人後,往南苑快步走去。
這個時辰,耳房其他丫鬟還在伺候主子洗漱,她因為被趕回來,所以沒人催她出去幹活,自然也不會發現她的異常。
南苑一處極其隱蔽的牆角,小桃開啟包袱,拿出裡面的白色銅錢紙,擦亮火摺子,點燃一張銅錢紙。
剎那間,漆黑的牆角點亮,也照亮了小桃佈滿淚痕的臉。
她一邊燒錢一邊擦著眼淚哽咽道:“小姐,這可能是奴婢最後一次為你燒錢了。”
像是安慰自己似的,小桃笑了笑,“您放心吧,奴婢這次一次性都燒了,絕對不會讓老爺他們在下面過苦日子。”
撲騰一下,小桃把包袱裡所有的銅錢紙搗鼓出來,最底下的是一根白綾。
穿著一身夜行衣出來,阮清歌左顧右盼,總算確認身後沒人跟著。
自從蕭承煜下午親口承認有細作跟著她後,她便留了個心眼。
趁著沐浴那人在屋頂等候的片刻,阮清歌從窗戶溜出來。
書房裡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蕭承煜留著,不然不會如此戒備她。
她趕時間,再晚一點跟蹤她的人怕是會發現異常,原本一路疾走,卻在半道上聽見熟悉的哭腔。
一抬頭,南苑兩個大字立在眼前。
哭聲大概來源於南苑北邊的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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