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沉,已經想好了回去該如何折磨南清禾,下一刻卻聽見明哲帝沉聲道:“但你故意搶主子的威風,風頭太盛,目中無人,該罰!”
“朕賞罰分明,愛卿,你沒有意見吧?”
說這話時,明哲帝目光緩緩落在蕭承煜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皇帝在等蕭承煜的答覆,慕雪兒心也跟著一緊。
蕭承煜好幾次維護這個賤婢,不會一會兒還要和皇帝對著幹,當面反駁皇帝的話吧?
然而,蕭承煜眼睛不曾抬一下,淡淡的開口:“陛下聖明,確實該罰。”
他聲音輕飄飄的落下,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和方才維護她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
慕雪兒頓時輕笑,不由自主的翹起眼睫,蕭承煜果然更在意她。
畢竟,她的身份能給蕭承煜帶來的好處還是太多了,在皇帝面前,他要給足自己面子。
滿座唏噓,尤其幾個官家弟子,被阮清歌一舞迷了雙眼,滿眼只有她。
但皇帝發話,誰都沒那個膽子去求情。
阮清歌更不敢開口求饒,明哲帝喜怒無常,只是責罰她沒要了命都算好的。
兩個侍衛拖著長板上來,把阮清歌架在上面,當著所有賓客的面,便開始行刑。
一大板子重重的打在後背,發出沉悶的響聲,阮清歌悶哼一聲,閉上眼,眉頭緊皺,十分痛苦的模樣。
她從小到大,身上受的最大的傷,也就是嬤嬤打在手心的那幾板。
後來阮家出了事,她莫名其妙便來到五年後,中間沒吃那麼大的苦。
眼下一板子接一板子,足足打了十大板,阮清歌不帶吭聲,眼神反而越來越堅毅。
弱肉強食,正因為她是一個小小的秘密,所以性命不足重要,皇帝能肆意玩弄。
如果換做蕭承煜呢?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皇帝當然不敢動他。
阮清歌只恨自己現在身如浮萍,不夠強大,才會任人宰割。
宴會上眾人各懷心思,瞧見這樁慘事不忍直視,更有些柔弱的世家小姐受不了直接暈過去。
蕭承煜瞧見那雙相似的眼,被打的淚眼朦朧,淚珠滴溜運轉在眼眶,卻不肯落下,心莫名如刀割一般疼。
就好像看到她也在受苦一樣。
蕭承煜握緊拳頭,差點就衝動開口,讓皇帝饒了南清禾一次。
話到嘴邊,到底還是忍住。
今日南清禾已經出夠風頭,太多勢力注意到她,如果自己表現的過分在意,豈不是更加著了皇帝的道?
明哲帝心思極深,恐怕此番行徑就是為了試探他,他得靜下心來。
蕭承煜暗自咬牙,斂了斂雙眸,在外人看來,便是井然自若的模樣。
行刑結束,阮清歌一瘸一拐回到席位,不少人心疼地目光跟著移過去。
蕭承煜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可人兒,他心裡不是隻有阮家那個死了的大小姐麼,有人搓了搓手掌。
那是不是……可以要過來?
只不過剛望過去,便被蕭承煜冰冷的眼神嚇到,悻悻閉了嘴。
阮清歌全身無力,又不能坐下,後面這個時候慕雪兒還落井下石道:“本郡主乏了,過來給我揉揉肩膀。”
話音剛落地,蕭承煜冷冷的聲音響起。
“這一副死氣沉沉模樣做給誰看?簡直是晦氣!”
“給本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