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風面色不變,但握著扇子的指節已然微微發白,面上卻依舊帶著淺笑:“在下舞姿粗鄙,恐汙了雪妃娘娘和諸位小姐的眼。”
“少裝清高!”柳寒梅突然拍案而起,眸中滿是恨意,“我兄長就是死在你們北燕人手裡!今日要麼跳舞,要麼就從我柳府爬出去!”
說著,她還不忘詢問雪妃的意見:“雪妃娘娘,您意下如何?”
雪妃懶得理會這些鬧劇,揮了揮手,示意宴會一切由她做主。
氣氛驟然凝滯。
歐陽清風眸色微沉,他可以不理會柳寒梅的侮辱,但絕對不能忤逆了明哲帝的寵妃。
一旦惹得雪妃不高興,去向明哲帝吹耳邊風,挑起兩國戰爭,後果不堪設想。
他正要開口——
“錚!”
一道清越的琴音突然劃破寂靜。
眾人回頭,只見阮清歌不知何時已然坐在琴案前,纖纖玉指按在琴絃上。
“柳小姐說笑了,《綠腰曲》太過豔俗。”她抬眸淺笑道:“聽說歐陽質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今日由我撫琴,請質子舞劍助興可好?”
不等柳寒梅出言反對,阮清歌已素手輕撥,一曲《破陣樂》錚然而起。
歐陽清風會意,一把抽出腰間的軟劍,劍光如虹,與琴音相和。
琴聲激越處,劍勢如龍;曲調婉轉時,劍鋒似水。
兩人配合默契,曲舞驚鴻,眾人看的目瞪口呆,就連柳寒梅都忘了刁難。
隨著最後一個琴音落下,歐陽清風騰空而起,劍尖輕點樹上花瓣,竟將一朵海棠花穩穩送到阮清歌鬢邊。
滿園寂靜,隨即爆發出一陣驚歎聲。
“太美了!”
“這哪是舞劍啊,分明就是仙人臨世!”
歐陽清風收劍入鞘,朝著阮清歌深深一揖道:“多謝縣主替我解圍。”
兩人相視一笑。
柳寒梅盯著他們,眼中殺意更濃。
既然她喜歡出風頭是吧,那自己就讓她出個夠!
柳寒梅冷笑一聲道:“縣主琴技了得,想必文采亦是不凡吧?不如就以今日園中牡丹為題,即興作詩一首,好讓大家開開眼界?”
她想著,阮清歌原本是攝政王府上的丫鬟,肯定沒什麼文化,自己正好趁機讓她丟臉出醜。
阮清歌聞言,微微皺眉。
她自然是能作詩。
但若是在雪妃面前展露真實才學,恐怕會引來明哲帝的猜疑。
要是他懷疑自己是阮清歌……
“柳小姐說笑了,我哪裡會作詩。”
柳寒梅譏諷一笑,“果然是婢女出身,連詩都不會作,也配當先縣主?”
周圍的貴女們皆是掩唇輕笑,眼神中滿是嘲弄。
歐陽清風見狀,站了出來。
“縣主謙虛了,方才能所奏之琴曲意境深遠,能彈出如此琴音之人,怎麼會不通文墨呢?”
“不如這樣,在下替你獻醜一首。”
說罷,他便郎聲作了一首詩,替她解了圍。
阮清歌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心中不禁暗歎。
看來自己欠這位燕國質子殿下的恩情真是還不清了。
柳寒梅見沒能為難到阮清歌,氣得臉色發青。
正要再刁難時,慕雪兒卻已換好衣裳回來了。
她見柳寒梅面色不善,便低聲詢問其緣由。
得知阮清歌又在宴會上出風頭了,慕雪兒眼中閃過一絲陰毒,附耳對她說了幾句話。
柳寒梅聽完後,臉上頓時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隨即接過慕雪兒遞來的荷包,走過去,當場送給阮清歌。
“清平縣主,方才是我唐突了。”
“這枚荷包就權當是我的賠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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