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攝政王府門前停下,蕭承煜拽著阮清歌的手就下了車,大步流星往內院走去。
阮清歌踉蹌跟上他的步伐,手腕被攥的生疼,卻咬著唇不發一言。
“砰!”
房門被重重關上,蕭承煜一把將她抵在門框上,目光如刀般刮過她溼漉漉的衣衫和鬢邊那朵海棠花。
那是歐陽清風送她的。
一想到兩人剛才當著眾人的面琴舞相和,眉來眼去,他就氣得發瘋。
“本王倒是不知,清平縣主何時與燕國的質子如此親近了?”他聲音低沉,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生生擠出來的。
阮清歌抬眸直視著他:“王爺誤會了,質子殿下只是——”
“只是什麼?”蕭承煜冷笑一聲,伸手捏住那朵海棠花,“連定情信物都收下了?”
阮清歌心頭一跳,為取信於他,只得立刻摘下海棠花扔在地上,毫不猶豫地抬腳碾碎:“王爺明鑑,這不過是賞花宴上的應景之物罷了。清禾心中只有王爺一人,其他男子在我眼中皆是浮雲。”
她說著,主動貼近蕭承煜,仰起臉時眼中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絲委屈:“王爺若不信,清禾可以指天發誓。”
蕭承煜盯著她那雙與亡妻阮清歌如出一轍的眼睛,那裡面盛滿了看似真摯的情意。
他明知她在演戲,可心臟卻不受控制地柔軟了幾分。
他鬆開鉗制她的手,轉身走到桌前,“換身乾淨衣裳去,別染了風寒。”
逃過一劫,阮清歌暗自鬆了口氣,卻並沒有立刻離開。
她猶豫片刻,輕聲問道:“王爺,今日在宴會上,我見到了八公主。”
蕭承煜身影一僵。
“她……為何不能說話了?”阮清歌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觸怒眼前男子的逆鱗。
書房內陷入長久的沉默,窗外雨聲漸起,打在青石板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是皇帝默許的。”蕭承煜終於開口,聲音裡透著刺骨的寒意和恨意:“當年我父王去世後,恆王府遭受皇帝清算,只留下本王一人。而慎嬪是母親的親妹,皇帝不想自己的龍子流淌著恆王府的血脈,便在她茶中下藥想讓她從此絕育,沒想到那杯茶卻被淺淺喝了,導致淺淺燒了三天三夜,醒來後,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阮清歌已經明白了。
她心頭一陣發冷,明哲帝連自己的妃子和女兒都能下此毒手,更何況她這個外人?
明哲帝狠毒,蕭承煜多疑,她必須得為自己留條後路才行,不然阮家的仇永遠都報不了。
與此同時,慕雪兒故意散播出去的流言已如野火燎原之勢般,在京城內蔓延。
三日後,謠言愈演愈烈。
蕭承煜下朝回府,一路上聽到的都是關於阮清歌與歐陽清風之間的‘風流韻事’。
“聽說那日兩人在柳府的賞花宴上落水後,渾身溼透,摟摟抱抱……”
“可不是嘛,據說清平縣主還主動邀約敵國質子吃飯呢!真是不知廉恥!”
蕭承煜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回到書房,他一把將給他端茶倒水的阮清歌拽到面前:“你就這麼缺男人?”
“王爺什麼意思?”阮清歌用力掙開他的手,不明白他又在發什麼瘋。
蕭承煜冷笑,將一疊密報甩在她臉上,“自己看!”
紙張紛飛中,阮清歌看清了上面的內容,全是她和歐陽清風那日在賞花宴上相處的細節,甚至還有添油加醋的臆測。
“這些謠言你也信?”她氣得渾身發抖,“我對質子殿下的所作所為,不過是報恩而已。”
“報恩?”蕭承煜猛地將她按在牆上,眼眶猩紅:“用身體報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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