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看過王爺了,我也該走了。”
他見阮清歌並未對蕭承煜的傷勢展露一絲一毫的關心,看來真不是他的清歌。
他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了。
白澈領著阮清歌正要出府——
“且慢!”
慕雪兒的聲音像是淬了毒的銀針,從遠處直刺過來。
阮清歌下意識朝白澈身後躲去,卻不慎踩到自己的衣襬,束髮的布巾徹底鬆散,一頭如瀑青絲傾瀉而下,好在被白澈的身體擋住了臉,沒讓慕雪兒看清。
不過慕雪兒可沒那麼容易放棄。
“喲,白公子的僕從竟是個小姑娘呢?”慕雪兒搖著團扇笑道,蔻丹鮮紅的指甲輕輕刮過阮清歌散落在外的髮絲,“這頭髮保養的真好,倒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說著,她突然拽住阮清歌的一縷頭髮用力一扯,疼的阮清歌輕撥出聲,差點兒就暴露真容了。
“安寧郡主!”白澈氣得直接劍鞘“啪”地一聲打在慕雪兒的手腕上,“本公子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說教。”
慕雪兒吃痛鬆手,卻不肯罷休:“白澈,你姑母太后娘娘最重規矩,若是知道你帶著女扮男裝的丫頭私闖我攝政王府,那你可就要倒大黴了!”
“郡主慎言。”白澈的聲音冷的像冰塊,“太后姑母是最重規矩,那不如我現在就進宮,替郡主問問姑母,你在攝政王昏迷期間,將王府鬧得烏煙瘴氣之事的看法?\"
“你!”慕雪兒臉色刷地變白。
太后本就不喜她,要是被太后知曉此事,她肯定要被狠狠訓誡一頓。
此時還是不要得罪白澈這尊煞星為好。
“白公子說笑了。”慕雪兒強扯出一抹笑容,“本郡主只是關心承煜的病情。”
她突然伸手想摸地上雪團的頭,卻被小白犬齜牙嚇退了:“這畜生今日反常的很,對你的僕從格外喜愛,所以我才略有懷疑。”
白澈冷笑:“雪團畢竟是王爺的狗,最通靈性,知道誰才是真正關心主子的人。”
慕雪兒如何聽不出他話裡話外的譏諷之意,塗著口脂的嘴唇微微發抖。
但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她不得不放他離開。
但在她心裡始終認定,白澈身邊那個僕從,定是南清禾那個賤人!
出了王府,逃過一劫的阮清歌驟然鬆了口氣。
白澈看她這幅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便道:“歐陽清風此人不簡單,你今晚絕不能回質子府。”
阮清歌咬唇搖頭道:“若我不回去,更坐實了心虛,又如何能得知他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因為對白澈的信任,所以她能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袒露自己的懷疑。
白澈無奈,只得放她離開。
日落西山時,阮清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質子府。
剛跨進門檻,就被一股大力生生按在了牆上,歐陽清風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
“清禾,你一天一夜不見人影,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他原本面色陰沉,可在觸及到她狼狽的模樣時,又不可控地換上了一副關切的表情:“怎麼弄成這樣?”
他伸手想去碰她散亂的頭髮,卻被阮清歌強忍戰慄偏頭躲開了。
“沒事,我就是喝多了,在酒館裡睡了一夜而已。”
歐陽清風可不信她的話,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衣領,突然拈起一根白色的毛髮:“這是狗毛?”他眼神陡然銳利,“你去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