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信誰的話,這件事其中定然還有疑點,所以蕭承煜不能死,她必須要調查清楚全部的真相。
“白公子話裡有話啊!”她故意湊近半步,咄咄逼問:“莫非阮家滅門案另有隱情?”
白澈突然伸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的讓她吃痛。
他低頭逼近她,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南姑娘,或者說,不管你是誰。”他每個字都咬得極重,“有些秘密知道的太多,會短命的。”
他每個字裡的威脅意味都極重,令阮清歌后頸寒毛倒豎。
她該相信誰?
“白公子的話,我記住了。”她用力掙開白澈的手,解釋道:“但是那支傷了蕭承煜的毒箭真不是我放的!”
阮清歌猛地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一道道猙獰的刀傷,“當晚我也受了傷,還被那些黑衣人強行帶去了城外,若不是後面遇到歐陽質子,我恐怕早就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了。”
“歐陽清風?”白澈打斷她的話,眼中寒光乍現,“他大晚上的為何會出現在城外?”
阮清歌被問的一愣。
是啊,歐陽清風確實出現的太巧合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覺,歐陽清風每次都是神出鬼沒。
“我不知道。”
見她說的如此真切,臉上沒有一絲一毫撒謊的痕跡,白澈勉強信了她的話。
“走吧。”他轉身時,玄色披風掃過地面落葉,留下一地深沉。
“去哪兒?”
“今日隨我回白府,明日你扮作我的僕從,跟我一起去王府看望蕭承煜,驗證你的故事。”白澈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巷口,“若讓我發現你有半句虛言,小心的命!”
阮清歌攥緊手指,掌心滲出冷汗。
以前她總以為白澈是這天底下除了父親和兄長最好說話的人,現在看來,他的溫柔都只對她。
翌日,阮清歌一大早就起來了,早早便換上了白澈為她準備的男裝。
銅鏡中映出來的少年僕從粗眉闊嘴,唯有那雙杏眼還留著幾分原本的神韻。
“你這麼端著幹嘛,彎腰駝背都不會嗎?”白澈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一柄木扇重重敲在她脊樑上,“王府的人眼睛都毒的很,小心被認出來。”
阮清歌吃痛,卻不得不承認他易容手段高明。
束胸的棉布勒的她呼吸不暢,但白澈還在往她指甲縫裡塞著黑色泥灰,力求完美。
“蕭承煜中得是七日斷魂散。”他壓低聲音說道:“今日已經是第五日了,要是再拿不到解藥,恐無力迴天。”
聽了他的話,阮清歌下意識有些擔心,但想起蕭承煜是自己的仇人,又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切不可再對他動情,不然定死無葬生之地。
收拾好情緒,阮清歌跟著白澈一路前往攝政王府。
“記住,你現在是我的藥童阿阮。”
王府門前,白澈將最後一縷髮絲塞進阮清歌的粗布帽中,手指在她耳側不經意蹭過,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慄,“切不可暴露身份。”
“是。”阮清歌深吸一口氣,乖順點頭。
王府朱漆大門近在咫尺,侍衛森嚴的陣列後,隱約可見一襲鵝黃襦裙的慕雪兒正在訓斥府中的下人,端的是王府主母的架勢。
阮清歌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白公子來的真早。”慕雪兒搖著團扇迎上來,目光卻定格在阮清歌身上,“這位是?”
她怎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