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花重金買通了蕭承煜身邊的親信暗衛紅月,又偽造了阮家舊人與南清禾往來的密信。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有了這些人證物證,蕭承煜定會相信。
“郡主放心,”紅月將密信藏入袖中,“奴婢定會幫您在王爺面前作證的。”
慕雪兒滿意地笑了,將一袋金葉子塞進她手中:“記住,一定要讓他相信南清禾就是阮清歌,接近他是來報仇的。”
紅月沉沉點頭。
夜深人靜時,紅月卻悄悄來到蕭承煜的書房內。
“王爺,果然如您所料。”紅月呈上密信,“郡主偽造了這些證據。”
燭火下,蕭承煜的側臉忽明忽暗。
他展開密信,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字跡模仿的倒是和清歌有七分像,可惜假的永遠都是假的,本王一眼就能看出來。”
畢竟清歌的字還是他教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她筆畫的走向。
“那王爺,接下來……”紅月試探問道。
“既然她想玩,那本王就勉為其難陪她演這出戏,本王倒要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最好別把自己給玩死了!”
紅月遲疑道:“可若郡主真要置南姑娘於死地……”
“她沒這個機會。”蕭承煜眸中寒光一閃,“傳令玄七,加派人手保護好南清禾。記住,要暗中保護,千萬別讓她察覺到。”
紅月點頭應下,剛退出書房,房門又被人從外輕輕推開。
葉瀾一襲青色長衫緩緩走進來,衣袂翩躚間,帶落幾片院外的海棠花瓣。
“喲,我們失憶的攝政王深夜還在批閱公文呢?”葉瀾笑得促狹,“既然王爺貴人多忘事,那欠在下的三萬兩黃金是不是該還了?”
“錚——”
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擦著葉瀾的耳邊飛過,深深地釘入他身後的柱子上,幾縷斷髮緩緩飄落。
蕭承煜頭也不抬,繼續擦拭手中另一把匕首:“再胡說八道,下一刀斷的就是你的舌頭。”
“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有必要這麼嚇唬我嗎?”葉瀾誇張地拍了拍心口,這世上,除了五年前的阮清歌,也就只有自己能忍受得了蕭承煜這臭脾氣了。
想到這裡,他又嬉皮笑臉地湊到桌案前:“嘖嘖,承煜,你裝失憶這招可夠損的啊!慕雪兒那蠢女人怕是做夢都想不到,她那些小動作早被你查了個底朝天。”
燭火噼啪爆了個燈花,蕭承煜終於抬頭,深邃的眼眸中哪兒還有半分失憶之人的茫然?
他指尖輕叩案上密信:“若不是南清禾始終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我也不會想到裝失憶,只有這樣才能試探出她到底是誰!”
“你還在懷疑她是阮清歌?”葉瀾突然正色。
蕭承煜點頭,聲音暗啞:“清歌的母親也姓南,還有她肩頭那顆紅痣,以及那日我毒發昏迷,她為我唱的曲兒,這樁樁件件絕不會只是巧合,她絕對就是我的清歌!”
他若認錯自己的妻子,還怎麼有臉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