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切不可衝動!”旁邊一個臉上帶疤的心腹急忙勸阻道:“這訊息來得蹊蹺!蕭承煜那廝陰險狡詐,這分明是個圈套,就等著您往裡鑽呢,您不可著了他們的道啊。”
歐陽清風赤紅著眼睛,一把揪住心腹的衣領,聲音嘶啞:“我知道是圈套!可那是清禾!和清歌長著一模一樣的臉,我怎麼捨得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他胸口劇烈起伏,像是一頭陷入絕境的困獸。
五年前他沒能救下清歌,五年後絕不能重蹈覆轍。
另一個手下也試圖開口勸說他:“少主,大局為重啊!我們人手摺損嚴重,此時……”
“閉嘴。”歐陽清風猛地拔出腰間的短匕,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寒光。
“噗嗤。”
一聲悶響,溫熱的鮮血濺在了旁邊灰撲撲的土牆上。
那名試圖勸阻他的手下,捂著被割開的喉嚨,難以置信地瞪著歐陽清風。
嗬嗬兩聲,重重倒地。
其餘幾個手下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只覺得他們的少主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據點裡死一般寂靜,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兒瀰漫開。
“還有誰要阻我?!”歐陽清風喘著粗氣,手中滴血的匕首指著剩下的人,眼神兇戾瘋狂,“想走的,現在滾!留下的,跟我一起去救人!救不出清禾,大不了……一起死。”
懾於他此刻的兇戾和方才的狠辣手段,剩下的幾名手下縱使心頭萬般不願,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戰戰兢兢地應道:“遵命,少主。”
行刑日,菜市口。
正午的陽光白得晃眼,本該是人頭攢動看熱鬧的時候,今日卻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肅殺安靜。
空曠的刑場中央,高臺上豎著斷頭樁,寒光閃閃的鬼頭刀靠在一旁,卻不見半個劊子手的身影。
穿著囚衣的女犯人被蒙著頭,蜷縮在角落的陰影裡,瑟瑟發抖。
歐陽清風帶著僅存的幾個手下混在看客稀疏的人群邊緣。
他死死地盯著高臺上那個模糊的身影,心臟狂跳,手心裡全是冷汗。
時間彷彿凝固,每一息都無比的漫長。
終於,那壓抑的安靜繃到了極限!
“上!”歐陽清風眼中血絲密佈,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吼,率先拔劍,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高臺上。
剩下的手下也只能咬牙跟上。
眼看著他們就要衝上高臺。
“咻——”
一支響箭帶著淒厲的尖嘯聲,破空而來。
原本空曠寂靜的刑場周圍,瞬間如同變戲法般湧出無數道黑衣身影!
他們動作迅捷如鬼魅,手中的刀鋒閃著爍爍寒光,眨眼間就將衝上前的歐陽清風一行人團團圍住。
“中計了!”
歐陽清風腦子裡“嗡”的一聲,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這是圈套,卻沒想到蕭承煜居然布得如此周密。
他猛地扭頭看向角落裡那個囚犯,她一把揭下頭上的黑布罩,露出的,赫然和蕭承煜手下紅月的臉。
真正的南清禾,根本就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