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煜真的愛她嗎?
那五年前他為何頻頻護著慕雪兒了?
他到底怎麼想的?
這時,窗外突然傳來幾聲急促的哨聲,歐陽清風面色微變。
他猛地拽住阮清歌:“跟我走。如今京城大亂,正是我們離開的好時機。”
“休想!”阮清歌抬手要抵抗,卻被歐陽清風一把攥住手腕。
“由不得你。”他話音未落,便一掌重重劈在她頸側。
阮清歌眼前一黑,最後的意識裡,是歐陽清風將她打橫抱起的畫面。
皇城西北角的望樓最先燃起大火,火借風勢,轉眼間便吞噬了半座宮牆。
禁軍統領趙戩滿臉菸灰地衝進御書房內,撲通跪地:“陛下,敵軍炸燬了國庫和糧倉,有些正朝皇宮殺來。”
明哲帝手中的茶盞啪地摔得粉碎。
他茫然四顧,忽然抓住身旁貼身太監的袖子:“蕭愛卿呢?快傳蕭愛卿過來護駕!”
老太監顫巍巍跪下道:“回陛下,攝政王……還在昏迷中。”
“廢物,你們全都是一群廢物,連幾個敵軍都對付不了。”明哲帝氣得一腳狠狠踹翻案桌,上面的奏摺散落一地。
蕭承煜若是在,斷不會讓他受此驚嚇。
直到如今,他才念起這個侄子的好!
此刻的攝政王府,蕭承煜得知阮清歌丟了,緊張不已,也不裝昏迷了,氣得親自去地牢內審問歐陽清風的手下。
地牢裡,玄七正將冷水潑在最後一個刺客臉上。
“說!歐陽清風往哪個方向逃了?”
那人獰笑著吐出一口血沫:“少主此刻怕是已經出了西城門,你們追不……”
話音未落,一柄長劍已狠狠貫穿他的咽喉。
蕭承煜緩緩抽回染血的劍,蒼白的臉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紅。
“備馬。”他聲音嘶啞得可怕,“點三百輕騎,要快。”
他絕不會讓歐陽清風帶走南清禾!
“承煜。”葉瀾擔心地攔住他,“你體內的餘毒還未清除,經不起顛簸。”
“讓開。”蕭承煜眼底泛起濃重的血色,“她若少一根頭髮,我要整個燕國陪葬!”
葉瀾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承煜,素來冷靜自持的攝政王,此刻眼中翻湧的殺意幾乎化為實質。
他忽然想起當年阮家滿門被屠時,少年蕭承煜提著滴血的長劍在屍堆裡哭著翻找阮清歌的屍體時,也是如此觸目驚心。
“承煜,你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罷了,我不攔你了。”葉瀾苦笑著讓開路。
蕭承煜已翻身上馬,黑色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
“清歌,”他低語著將阮清歌的遺物銀海棠花簪貼近心口,“五年前我沒能救下你,五年後我一定要救下南清禾。”
三百鐵騎如同黑色洪流般湧向西城門,馬蹄聲震得沿途屋瓦簌簌作響。
百姓們驚恐地躲在門縫後張望,只見領頭那人黑袍銀甲,面色慘白如鬼,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駭人。
“是攝政王。”有人激動地驚呼道:“太好了,王爺醒了,我們有救了!”
與此同時,西城門外三十里的官道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正在疾馳。
歐陽清風掀開車簾,看了眼遠處揚起的煙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蕭承煜,你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