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歐陽清風是他的親生骨肉!
攝政王府。
蕭承煜推開廂房門時,阮清歌正對著銅鏡拆紗布。
染血的繃帶下,腳踝紅腫得駭人。
“傷成這樣還亂跑?又沒好好塗藥吧。”蕭承煜氣得一把從她手中奪過藥膏,單膝跪地握住她的玉足。
阮清歌猛地抽回腳:“不勞攝政王費心。”
她現在心裡仍在糾結阮家滅門案到底是誰做的,所以不願和蕭承煜有牽扯。
她故意瞥向牆上那幅自己曾經的畫像,說道:“您忘了您的亡妻阮氏了嗎?王爺這樣。莫不是喜歡上我這個替身,要移情別戀了?你這樣對得起她嗎?阮姐姐若泉下有知……”
“住口!”蕭承煜幾乎要捏碎手中的藥瓶,“誰準你提她的?”
阮清歌心頭一顫,卻仍冷笑道:“怎麼?我說中您的心事了?王爺,您是不是也分不清,現在懷裡抱著的是誰?”
蕭承煜突然掐住她的下巴緩緩逼近,呼吸交錯間,他確實喲鞋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南清禾,還是阮清歌。
可她們眼底的倔強卻如出一轍。
為什麼就不是同一個人呢?
“你到底……”他聲音發顫,幾乎要問出那個被事實推翻多次的荒謬猜測。
阮清歌卻突然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唇邊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王爺這般失態,莫不是真把我當成了阮姐姐?”
“她指尖用力,將他推開:“可惜啊,替身終究只是個替身,再怎麼樣,你想要的人那個人也已經回不來了。”
蕭承煜聞言,眸色驟沉,手中的藥瓶“啪”地碎裂,瓷片扎進掌心,也渾然不覺。
是啊,他的清歌已經被他弄丟了,再也回不來了。
“好,很好!”他冷笑起身,鮮血順著手腕滴落在地。
房門被重重摔上時,阮清歌才鬆開攥得發白的指尖。
銅鏡裡映出她泛紅的眼眶。
方才蕭承煜靠近時,她險些就要脫口說出真相。
可現在不是時機。
此時,皇宮內。
“廢物!”
明哲帝將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慕雪兒腳邊,滾燙的茶水濺溼了她的裙襬。
他怒斥道:“幾天前,你曾對朕說蕭承煜中毒已深,必死無疑,可是現在呢?他不僅解了毒,還端了朕三個暗樁!你怎麼辦事的?”
慕雪兒嚇得跪伏在地,眼珠急轉:“皇兄明鑑啊!都怪南清禾那個賤人,是她從中作梗,她竟從歐陽清風那偷來解藥救了蕭承煜。”
明哲帝眸色驟冷,五指猛地鉗住慕雪兒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眼角沁出淚來。
“看在你是朕義妹的份上,朕最後給你兩個選擇——”他俯身在她耳邊,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要麼讓蕭承煜死,要麼讓他交出兵符。”
“臣妹、臣妹願嫁入攝政王府!”慕雪兒被迫仰頭,喉間擠出破碎的嗓音,“婚後定能幫皇兄掌控蕭承煜,讓他為您所用。”
“婚後?”明哲帝嗤笑出聲,鬆開鉗制的手指,在她臉上輕拍兩下,“朕的好妹妹莫非是忘了?蕭承煜可是當著朕的面立過誓,自妻子阮氏死後,終身不娶正妻。”
說著,他慢條斯理地擦著手,彷彿碰過什麼髒東西,“可你這樣高貴的身份,難道要去做妾嗎?”
慕雪兒自然知道這回事,可現在她顧不了許多了,只想儘快嫁給蕭承煜。
以免夜長夢多。
她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能為皇兄分憂,臣妹萬死不辭。”
“好!好得很!”明哲帝撫掌大笑,甩手扔給她一道明黃聖旨:“好,那朕就成全你這份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