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了……
“對不起,再給我些時間。”阮清歌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卷宗架上的木紋。
那些凹凸的紋路硌著指腹,就像她此刻糾結的心情。
白澈看著阮清歌糾結的模樣,喉結滾動了幾下,終是沒再勸說。
“清歌,我們該走了,守衛馬上就要換崗了。“白澈壓低聲音提醒道。
哪怕再不情願,阮清歌也只能跟著白澈離開。
要是被守衛發現,連累了他和白家就不好了。
踏出刑部大門的瞬間,秋日的日光潑灑下來。
阮清歌被刺的眼前發黑,下意識抬手遮擋時,餘光卻瞥見巷口處停著一輛玄色馬車。
車簾微微掀起,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玄七。
玄七來這裡做什麼?
阮清歌的心猛地一跳,迅速低下頭,拉著白澈快步離開。
“怎麼了清歌?”白澈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
“是蕭承煜的人,他怎麼會在這裡?”
白澈回頭看了一眼,也看到了玄七,眉頭緊鎖,“也許只是巧合,蕭承煜偶爾也會來刑部辦事。”
阮清歌沒有說話,只是暗暗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此刻的攝政王府內,蕭承煜正在批閱公文。
“王爺,喝口茶,休息一下吧,您已經不眠不休的批閱公文好幾日了,再這樣下去,身子會垮掉的。”紅月捧著茶盞在門邊躊躇多時,茶湯早已涼透。
她看著王爺的身影,那輪廓比幾天前又瘦削了幾分。
見無人應答,她輕嘆一口氣,輕手輕腳將茶杯擱在他案頭才離開。
自從南清禾走後,王爺就一直心情鬱悶,總拿軍中的事務來麻痺自己。
也許在王爺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南清禾已經走進了他心裡。
紅月前腳剛走,後腳慕雪兒就來了。
“承煜~”慕雪兒今日穿著一身淡紫色的紗裙,款款走來,髮髻上簪著一支銀海棠髮簪,與阮清歌生前常戴的那支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瘋女人又在學清歌了,她也配?
蕭承煜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誰準你進來的?!”
自從南清禾走後,他在慕雪兒面前裝也不想裝了。
慕雪兒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承煜最近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差了。
但她很快調整好表情,柔聲道:“我見你這幾日心情不佳,特意熬了安神的湯給你。”
“出去!”蕭承煜的聲音冷得像冰。
慕雪兒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向前走了幾步,“承煜,你為何對我如此冷淡?我畢竟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側妃啊!”
“我讓你出去,沒聽到嗎?!”
蕭承煜此刻正是心情煩悶的時候,根本懶得應付她,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盞都被震的跳了起來,茶水濺在慕雪兒的裙襬上。
慕雪兒嚇得後退兩步,眼中迅速盈滿了淚水,“承煜,你為何總是對我這般無情?那個阮清歌到底有什麼好?她都已經是個死人了。”
“閉嘴!”蕭承煜的眼神變得十分危險,眼眶一片猩紅,仿若地獄來的修羅,“再敢提她的名字,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