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朱唇微顫:“蕭承煜,你竟為了個下賤替身威脅我?難道你連皇兄的臉面都不顧了嗎?”
蕭承煜指節捏得發白。
皇帝的眼線現在就藏在府內某處,他心知肚明。
所以他不能表現得太過,以免傷到無辜的南清禾。
就在他沉默時,慕雪兒卻誤以為他忌憚皇帝的權勢,必不會再護著阮清歌這個賤人了,於是得意揚揚地轉向阮清歌:“賤人,你也配留在王府,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貨色。”
“承煜,今日要麼她走,要麼——”
“我走。”阮清歌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一片雪花落地。
蕭承煜倏地轉頭看她,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就這麼不想留在王府?
“王爺,”阮清歌抬眸,嘴角彎成他從未見過的弧度,“郡主說得對呢,清禾確實不該繼續留在王府,您已經有了側妃,我這個替身,還是識趣些,乖乖離開為好。”
“王爺保重。”
她每說一個字,心就像被針扎一下。
那個曾經許諾只愛她一人的蕭承煜,如今身邊站著明媒正娶的側妃。
她算什麼?不過是個可笑的替身罷了。
慕雪兒顯然沒料到阮清歌會如此配合,愣了一下,隨即得意地揚起下巴:“承煜,你看,她自己都這麼說了。”
蕭承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大步走到阮清歌面前,居高臨下地逼視著她:“你就這麼想走?”
阮清歌心頭一顫,卻倔強地迎上他的目光:“是。”
“好,很好。”蕭承煜突然笑了,那笑容讓阮清歌后背發涼,“南清禾,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出了這個門,就別後悔!”
“清禾絕不後悔。”她聽見自己如此說道。
蕭承煜猛地轉身,衣袖帶起的風撲在阮清歌臉上。
他背對著她,聲音冷硬:“給你一個時辰收拾東西,然後——永遠別讓本王再看見你!”
阮清歌看著蕭承煜挺直冷硬的背影,輕輕福了福身道:“多謝王爺這些日子的照顧。”
蕭承煜仍舊沒有回頭,只有慕雪兒以為自己贏了,得意不已。
一個時辰後,阮清歌拎著簡單的包袱站在王府大門口。
秋日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卻沒有一絲暖意。
她回頭望了眼這個她住了好幾個月的地方,硃紅大門緩緩關閉,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一聲嘆息。
“從今以後,我自由了。”她輕聲對自己說道,卻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
街上路人匆匆,沒人注意這個拎著包袱的孤身女子。
阮清歌拖著疲憊的雙腿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青石板路反射著秋日慘淡的陽光,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孤零零地映在地上,像是一抹遊魂。
直到腿腳痠軟的實在走不動了,她索性在路邊一塊被磨得光滑的石階上坐下。
街對面,幾個小販正吆喝著叫賣,孩童追逐打鬧著從她面前跑過,濺起的泥水打溼了她的裙角。
她怔怔地望著這一切,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天地之大,竟無她一處容身之所。
她想了想,還是去找白澈。
她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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